话说红袖乍一眼瞅见枝菱娇容苍白的样子,心想着定是大小姐派人下手狠了,赶紧心疼的扶着她趴在床上。
“小姐,您受委屈了,可惜奴婢人微言轻不能帮你一把。”
红袖责怪自己,轻轻脱去枝菱的外衣,里面白色里衣渗出丝丝血迹,全部脱掉后,光洁白嫩的香背如同烙印,深深刻进了长长密密的鲜红条口。
“哎呦。”红袖帮她脱衣服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的她惊心动魄,“不光你的事,是萧沐卉心胸狭隘,心狠手辣,心如蛇蝎……”
反正,全是萧沐卉的错,枝菱疼的冒汗,汗液浸入伤口,又是一种火辣辣的痛。
“小姐,忍着点……”红袖拿过来一瓶金疮药,一狠心往伤口上洒了下去,疼的枝菱直接“啊”了一声,翻滚倒侧。
“萧沐卉,你完蛋啦~”枝菱双手攥紧拳头,一边猛锤着床沿泄愤,一边疼的咬紧牙关。
“吱呀~”
房门推开,光线下聚集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隔着光看不清面庞,只能探到此人身上金银丝线华丽的辉煌。
“谁呀?”
枝菱嘶哑着嗓子,本就在气头上,突然出现个人,更是没好气的不耐烦起来。
“菱儿。”
温柔缱绻犹如低喃,再熟悉不过的磁性男音,枝菱渐渐放松警惕,就看到,下一秒,光线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一双充满阴霾的双眼闪过一丝深情关怀。
“曜宁~”仿佛看到了很久未见的人,枝菱失声叫唤着他,简单两个字轻颤,像是受的委屈有了人倾诉。
再下一秒,曜宁紧紧抱她入怀,不小心触到她的伤口,枝菱微微喘息,他这才注意到,她背后密密麻麻的伤痕。
仿佛心脏被一把刀子活活搅着,疼的刺骨,曜宁轻轻放开她,如同割爱一般难舍万分摸着枝菱的脸庞,恨不得能抚平她因伤口疼痛而紧皱的双眉。
“是谁?”曜宁面色青怒,搂着枝菱的腰部微微用力,“到底是谁做的?”
“是萧沐卉。”
枝菱侧身靠进他的怀里,发心抵着他的下颌,像是经过风雨摧残的花骨朵般弱弱,鲜红伤口衬着她越发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心生保护欲。
一提到萧沐卉,曜宁气恼的摆正枝菱的身子,认真盯着她,握紧她的手吻了吻,“又是这个贱人,为何还不安生。菱儿你放心,本王不会让值得毒妇坏了王府的风气。”
有他这句话,枝菱的心暖暖的,似乎伤口也不疼了,曜宁斟酌着皱眉,正欲起身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些动静。
紧接着,就传来某人声嘶力竭的哭喊,“王爷,我错了,我不该责罚妹妹,所以您一回来,我就在这里等您处置!”
是萧沐卉的声音,枝菱好奇的揭开被子,曜宁立即扶住她,“本王出去就好,看看她是玩什么把戏。”
“不,我也要去。”枝菱倔强的摇头,“如果我不在场,还不知道事实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到时候,王府里的人还以为是我恃宠而骄欺负她呢。”
说的的确有几分钟道理,曜宁半搂着枝菱,悠然打开房门,就看到萧沐卉脱簪带发跪在台阶上。
萧沐卉一向好看的眸子不似平时注满嚣张气焰,而是凝聚泪水在眼眶,仿佛马上能泪如雨下。
一见到王爷与枝菱同时出来,盛满水雾的眸子一顿,映着随风而逝的流叶,凄惨无力垂下头,“王爷,我知错了,当时也是因为妹妹惹我生气,冲动之下才会责罚妹妹的……”
“菱儿犯了什么错,你要如何罚她?”曜宁走下台阶,俯视着跪在地上看似潜心认错的女人,语气厉狠施加压力,“分明是你毒如蛇蝎,还敢厚着脸皮过来为自己求情?”
萧沐卉颤抖着唇,未施粉黛的脸苍白若纸,眼皮下浮现一层疲倦灰暗,唇角起皮,她哽咽着辩解道,“王爷息怒,我知道您爱惜妹妹,可是妹妹她恃宠而骄,今一大早竟在花苑推了我。我若不处罚她,还怎么有威严打理王府……”
说着说着,泪水滑落,明明身体此刻最脆弱的人是枝菱。挨了一百大板,若非侍卫手软,恐怕会被打残。
萧沐卉用了些手段显得弱弱可怜,又跑过来负荆请罪,明显是故意为之。
“你胡说。”枝菱压抑着伤口疼痛指着她,“是你早上自己玩的苦肉计,巴不得府里人心都向着你。”
曜宁面无表情听着萧沐卉的陈词,但看到枝菱激动起来,心里并非不知道枝菱的人品,萧沐卉曾杀害过怜城,哪里有过悔改,今天就为了打了枝菱兴师动众请罪,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你的言辞并无证据,本王如何信服?”
曜宁负袖于身后,冷哼一声瞅着她怎么收场,一直以来因为姑父姑母的面子,饶萧沐卉已经够多了。
既然她心心念念嫁进王府,在王府闹出的事,论谁都管不了,只有他才能插手。
“有。”萧沐卉淡定抬头,朝着远处角落喊了一句,“你们快点出来。”
角落里立即闪过一团绿影,仿佛早已被安排好站在那里。
话音刚落,几个身着翠绿衣裳的侍女怯懦懦赶过来跪在地上,请安后一齐看向了萧沐卉,似乎是在等什么特殊指示。
枝菱自然也认得她们,就是花苑里经过的侍女,没想到萧沐卉请罪故意带了人证过来,真是可恶。
曜宁不知其中玄妙,无视她们几人,纠着一丝冷厉道,“你又闹什么?”
萧沐卉抽咽着开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