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头埋的更低,一个个的反而不敢直视枝菱,像是做贼心虚的样子般战战兢兢面面相望。
若说亲眼看到她推了萧沐卉,这群侍女们当时只是经过匆匆一瞥,其中关妙什么都不知道,相隔较远的距离下,怎么会目睹的一清二楚。
枝菱讥笑,眸里望着萧沐卉是无穷无尽的嘲讽,又问道,“姐姐负荆请罪到底请的是何罪?既然请罪为何要带着证人前来,是准备告诉王爷,你才是无辜的么,那也不需要刻意请罪呀。”
萧沐卉好似“恨铁不成钢”般的目光如针望了望低头不语的侍女,不服气道,“妹妹正当得宠,姐姐打了妹妹这不是怕惹怒王爷所以才来请罪的嘛。”
“那这群侍女你带过来和你请罪有何干系?”曜宁眉宇之间一抹疑色掠过,虽是责问,听着却不含一丝情感与温度。
萧沐卉垂下眉睫,“我……”
曜宁冷冷扬起薄唇,仿佛后知后觉,“你的心思,本王还会不知道?请罪的眼泪酝酿多久了?”
“王爷……”
“你们这群奴才倒日日悠闲的很,捕风捉影的本事学的不错。可惜王府里,不需要捕风捉影的人。”曜宁面色由缓变怒,忽的严厉批责,“来人,把这几个危言耸听的侍女拉去官窑变卖以儆效尤。”
指令刚一下达,侍女们磕头“噗通噗通”,额上红肿。
“奴婢不该胡言乱语,求王爷饶了奴婢们吧。”
领头的侍女心急求饶,萧沐卉挫败般的软下原先挺直请罪的背部,像是做了什么无用功丧着脸色沉默。
曜宁随意一唤,王府里随处可见的带刀侍卫立即来到现场,拖拉着侍女就不留情面硬生生往外拖拽,
枝菱瞧着萧沐卉苍白的样子,倒还真是有点怜惜她弄得憔悴,挤出了眼泪跪在这里难得服软,可是没人相信她。
“姐姐,有些事你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就好比明明是你自己推倒自己却嫁祸给我,还有你从来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别以为我没有证据。”
枝菱尖锐直视着萧沐卉,也许是不被逼到墙角,才不知道急。
萧沐卉佯装糊涂,“从前的事是我的错,谁没有犯错过,难道妹妹非得纠住姐姐的过错不肯放过么。”
曜宁长叹一声,仿佛娶了萧沐卉是无奈,又是一种天大的错,冷傲的面色显露一丝疲倦,带着警告郑重道,“从此刻起,你安稳坐好你的王妃之位。王府大小事务交由菱儿打理,并不许插手,更不许动菱儿一根头发。否则,你的下场你应该清楚!”
“为何?”
萧沐卉跪的久了,刹那听到曜宁宣布时一下子激动。
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枝菱,如临大敌的憎恶划开珠泪百分百凸显。
仿佛枝菱对于她不过区区身份低微的无名小卒,哪里能跟她这颗耀眼明珠相比。
“你不配打理王府。”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慢慢席卷了萧沐卉一直火热的心脏,冷冻的如冰寒三尺,似乎滚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的去向,冻结在那里享受着风霜雪雨的侵蚀。
他的话是多么重要,可是每当无情的语言一个字一个字斩钉截铁吐出来,听上去,永远都是那么刺耳,那么痛彻心扉。
如果没爱上他,想必,也就不会日日斗争,日日因为他对别人的目光耿耿于怀吧。
“王爷,难道沐卉做的一切,王爷看不到吗?”萧沐卉锤着胸口,以一种略微极端的表达方式痛心疾首,大概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本王从未对你有情,你何必浪费你的光阴在本王身上,本王此生只爱菱儿一人。任你千娇百媚也不敌菱儿的回眸一笑。”
曜宁说的极为诚恳,正式这般诚恳的态度扎的萧沐卉的心每一处好地方,可偏偏他曾经倒映在她心中的样子无以复加,无人比得了。
她中毒了,中毒已深。
“沐卉知错,既然王爷喜爱妹妹,沐卉愿王爷与妹妹一生安乐。”萧沐卉滴下泪水,嗓音颤抖,不知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平稳说出口。
可是真的会说到做到吗,枝菱可不会轻易相信,天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再施诡计。
所以,枝菱直接威胁着道,“姐姐,有一张罪证尚在我手,如果下次姐姐咄咄逼人,这张罪证就不要怪妹妹公之于众。”
曜宁疑惑的淡淡瞄了眼枝菱,不晓得她竟然留了一手,萧沐卉抹了一把泪水,抽噎着道,“是什么证据?切莫血口喷人。”
枝菱轻笑,“姐姐之前设计给我下méng_hàn_yào,找人玷污我清白的事,难道不记得?”
曜宁冷傲扬了扬长眉,“心思歹毒,不可饶恕。”
说着,就把枝菱抱紧怀里,仿佛心爱的女人遭受太多苦楚,紧紧的,舍不得放开手,“菱儿,本王的菱儿……”
萧沐卉咬紧下唇,咬的直泛青白,“所以,你准备告诉大家?”
“再下次姐姐为难我的时候,我就会告诉大家你的真面目。”枝菱淡淡的舒展开柳眉,“这样也足够公平了吧。”
萧沐卉不做声,眼下枝菱手里有了证据,王爷在面前,根本什么都不能做。
曜宁接话道,“本王看,王府你不适合打理,以后春锦苑你也不要踏足一步。再要惹事生非,本王直接废了你的王妃之位!”
萧沐卉吓得跌倒在地,恩宠没有,可不能没有王妃之位。
她可是在沧州城所有人的瞩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