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准备把琼姐儿拿捏在自己手中的,哪容得我占了先。只是蕙宁公主昨日来了趟府上将婚期提前,左右也就这半年了……”
“夫人这些年太过不易了。”宋妈妈心疼的道。
宋氏无谓的笑了笑,自语道:“之前也是我糊涂了,都到了这个年纪,我再去介意那些有的没的,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的对,如今我是这德安侯府的主母,是陆家的女主人、他的妻子。名分、孩子都有了,我难道还去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最后一句,透着哀情,像是在说道理,又似在劝自己。
宋妈妈听得心头更难受了,只是深知这话题不宜多谈,便顺着对方接道:“夫人想明白了就好,您还有哥儿姐儿要照顾,别为难了自个。
再怎么说,侯爷与您十来年的夫妻,心中是敬重您的。您可别钻牛角尖,这几日借着二姑娘婚期的事去把侯爷请回来吧,这总留在外院书房里,老夫人那要不高兴的。”
宋氏不语,沉默了一会无波无澜的点头,“是要请回来,否则没得便宜了那个小蹄子!”
说的自然是被抬成姨娘的红笺。
因着也算是半个主子,胆量越发大了,竟都敢光明正大往前院里走动,勾.引侯爷勾.引到了书房里,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宋氏眸底闪出一丝杀意,狠绝的面目展出来,让身边人心头一惊。
其他都好说,主子是最看不上叛主之人的。
当年王姨娘不也是瞒着主母爬上去的吗?
宋妈妈摇了摇头,却还是劝慰了几句:“这时候正在年岁关里,老夫人又病着,二姑娘和相府的事也不知会不会闹大,夫人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
红笺到底是老夫人亲自做主给侯爷的,就这么快把人处置了,只怕要出事。
宋氏亦不是糊涂之人,闻言弯着唇角讽道:“一个贱婢而已,整那些个下三烂的手段,我还没把她放在眼里。妈妈也不用担心,我不会为了那么个蹄子而得不偿失。
你使人去外院里看着,侯爷回了府就来通知我。琼姐儿改婚期是大事,怎么着也是要与他说说的。”
后者应是。
宋氏又道:“还有,兰阁那也派人盯着,虽然琼姐儿昨日去找了瑾姐儿,瑾姐儿也有了些动作,但那丫头心思多,不要让她再把三姐儿祸害了去。”
“这事奴婢早吩咐下去了,从昨儿四姑娘出府开始就一直让人跟着。”宋妈妈说着,忍不住添道:“奴婢看,兰阁里的阿红,怕也是二姑娘的人。”
闻者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能安插一个南霜,就不能再收买一个阿红?
这府里都是些聪明人,龚家的二爷又立了战功,马上就要lùn_gōng行赏,琼姐儿嫁了他荣华富贵都在后面,谁会没这个眼力劲与她作对?”
她说得太过直白犀利,宋妈妈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退身下去办事。
又一日,龚家军抵达京师。
浩浩荡荡的将士穿过大街主道,“龚”字军旗在春风中摇曳簌簌,艳阳下格外显眼。
沿路都是百姓欢呼称赞的声音,凯旋而归再荣耀不过,皇太子亲自代天子在东玄门迎接。
炎丰帝犒赏三军,正式封少将龚景凡为正五品步军副尉,掌京城步军守卫之权。
德安侯府自也很快得了这个消息,陆思琼亦很高兴,娇园里的丫鬟口不择言,纷纷嬉笑着恭喜起她来。
申时末,龚景凡来到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