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凰火山。
随着妖风散去,五名紫阳魔宗的弟子便落到了火山顶端一棵枝叶繁茂,覆盖方圆数十亩的巨大梧桐树上。
这棵梧桐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树叶片片赤红,远看像是一片火海。枝叶蜿蜒错皆,最后形成了一间间颇具特色的宫殿。
“你们且在此地等候,如有重要事情,可惜让服侍的小妖通传。”凰离老祖留下一句话,便不见了踪迹。
五名紫阳魔宗的弟子面面相觑,却都没有说话,老实的待在这片仿佛宫殿般华美的树屋当中。
就这样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玩了一会,之前受过凰离老祖一滴精血的郑阳宏突然开口:
“诸位师兄师弟,我们如今险死还生也算是幸运,比惨死的孙师兄和雨师弟他们要好多了。”
一名浓眉大眼的紫阳魔宗弟子面露不耐之色:“郑师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嗯,安师弟言之有理。”郑阳宏点了点头,从善如流,“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莫师兄先前传送离开之时说过的一句话。”
其他紫阳魔宗的弟子闻言思索了片刻,尔后纷纷脸色大变。
“看来,大家都想起来了。”郑阳宏叹了口气,“莫师兄在临走之前可是觉得我们都会惨死在铁犀牛的铁蹄之下,可我们现在还活着。”
“难不到就因为他料想我们会死,我们就不得不死么,荒谬!”最先开口的那位安师弟瓮声瓮气的冷哼道,“这次秘境结束以后,我一定会上报给长老,把他临阵逃脱,不顾同门之情的事情都说出去。”
“本次秘境之行的领队是紫无空师兄,临行前,无空师兄还有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了莫师兄,据传,无空师兄还给了莫师兄三张宝丹境的宝箓,一张始灵境的法符。”
郑阳宏苦涩一笑,接着道:“如果真按安师弟所言,将莫师兄所作所为上报给无空师兄的话,诸位以为,莫师兄会被惩罚么?”
“说不得最好上报的师兄弟反而会被责备处罚,毕竟,无空师兄可是百无禁忌。”
一时间,这几名紫阳魔宗的弟子相顾无言,眉头皱起,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气氛顿时多了股憋屈,愤懑,不甘。
有一名紫阳魔宗弟子忍不住开口:“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莫摇光这般对我们而逍遥于门规宗法之外?”
郑阳宏摇摇头:“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诸位师兄弟,我们这次秘境之行的任务就是配合莫师兄,完成宗门的百年布局,一举收割整个秘境,事关大局,不容破坏,否则宗法之下……”
“依我之见,这口气,我们还真的只能忍了。”
其他几名紫阳魔宗弟子闻言脸色大变,眼中满是忿忿之色,却不再似之前那般咬牙切齿。
显然,这些紫阳魔宗弟子虽然一个个心性残忍,高傲无比,但都没有一个蠢人,能分得清轻重。
“没想到郑师兄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但消息却这么灵通,不知是哪位师兄或是长老向你透露的这些?我们这些人了是对这次的任务一头雾水,到现在都摸不着头。”一名此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紫阳魔宗弟子意味深长的看了郑阳宏一眼,意有所指。
只是到了这时,郑阳宏却闭口不语,显得高深莫测,让其他紫阳魔宗弟子一时间看不出深浅。
白鸟秘境,玉龙雪山之巅,红莲寺内。
景未璇和身披袈裟的老猿相对而坐,在他身后,十名罗浮宫道士扶剑而立,气势冲霄,相互勾连,宛若一座剑山,巍巍浩大,甚至隐约间能听见剑鸣铮铮,气象不凡。
而在老猿背后,只供着一座丈许高的佛像,金漆凋落,斑斑驳驳,形容模糊残破,分不清是哪座佛陀,整座佛像像是随时会风化成灰,没有丝毫该有的庄严肃重。
但就是这座看似随时会破落粉碎的佛像,面对十名罗浮宫道士那恢弘如山的气势,却有所无底深渊,任是一座剑山铁海,也能轻易吞纳。
于是乎,就见景未璇背后那十名道士憋足了劲想要用气势将老猿身后的破落佛像震塌,但就是差这么一点点。而就是这差一点点的感觉,从一开始就存在,随着他们气势不断加码,始终存在,一点点的一点点,直到最后任由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各自气势拔高到顶点,却依然差了那么一点点,似乎只要再加点力气就能达到目的。
“大师又何必同小辈计较。”
感觉到身后一众师兄弟们似乎到了极限,再不停下就会亏损神魂,波及根基,景未璇皱了皱眉,向枯坐对面的老猿告罪。
“道友说笑了,老衲枯坐诵经,身心寂然,何来计较一说?只是这几位小道友诚心礼佛,却非老衲所能拒,不然佛祖就要怪罪了。”老猿双掌合十,低颂佛号,嘴角裂开,露出一口獠牙。
“既然如此,晚辈就放肆了。前辈已经将心佛修炼到了坏烂境,距离空空境也只一步之遥,厉害。”
景未璇拱了拱手,眉头一抬,顿时从她头顶的银冠中响起一声剑鸣,声音清越悠扬,古拙带着某种韵律,就像是一把尘封不知多少岁月的宝剑破封而出,亟不可待的想要饮血杀敌,透着一股正大光明的嗜血渴望。
只是这一声剑鸣落在那十名罗浮宫道士耳畔,却恍若春雷炸响,又仿佛一把通天圣剑自虚无中斩出,剑光横扫,破开一切虚妄,原本那些纠缠在这十人心头的不甘和嫉恨等不知何时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