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汶霖观察完阎宁之后,阎宁忽然发现空愚和尚与胡道明勾肩搭背地朝他们的座位走来。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旁若无人,毫不顾忌形象,像是两个市井小兄弟一般,胡道明甚至将腰间别着的酒葫芦塞给空愚,可空愚念及场合,还是推辞了。
但阎宁发现他的神色,似乎根本不忌讳饮酒。
“阎宁小友,你好呀!”空愚和尚来到阎宁面前,与他打了个招呼,和胡道明一起坐在了阎宁前方的长桌后头。
胡道明转过脑袋,对阎宁咧嘴一笑。
庄小雅撅着嘴,对空愚和尚问道:“空愚大师,你怎么和这个怪大叔混在一起呢?”
“猛哥是我多年的好友。”空愚和尚回过头,双手合十,对庄小雅笑道:
“当年动荡时期,我们几个兄弟一起闯荡的江湖险地,如果不是借着这次罗天大醮的机会,我们俩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阎宁几人皆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胡道明,心想空愚大师怎么会和这样邋遢的怪大叔混在一起。
但并没有人怀疑地,是这个怪大叔的道行,撇开他的人品不说,其道行绝对在阎宁等人之上,庄小雅之所以能将他打飞,绝对是因为出其不意,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庄小雅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罗天大醮快开始了吧,好好看看,我也三年没见张道风那臭老头了!”胡道明灌了一口酒,大大咧咧地说道。
空愚感受到了阎宁等人疑惑的目光,又解释道:“当年我、猛哥、道风,还有崂山的那个臭****,我们四人一起闯的江湖。”
阎宁几人听了,不由得吃惊得合不拢嘴。
道教届有头有脸的几个大人物,在空愚口中都变成了****?
胡道明见几人吃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丝毫高人架子都没有,空愚和尚则是对几人再次行礼,而后转过头和胡道明聊天去了。
收回目光,阎宁轻轻地吸了口气,望向面前的九层法坛。
唐子轩在一旁捏着手机,眼睛一会儿看向法坛,一会儿看向手机,神色紧张,嘴里还不停地唠叨着大天师怎么还没回来这样的话语。
阎宁也好奇这个大天师的身份,他曾在港门偶遇一个叫做南风道士家伙,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龙虎山掌门,也就是龙虎山的大天师,但事实是怎样,阎宁并不清楚,今日若是能见到大天师一面,阎宁心头的疑虑便能迎刃而解。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天师依然没有出现,阎宁发现法坛上两位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咚……
远方的鸣钟塔里传来道士的撞钟声,唐子轩顿时颓废地坐在了蒲团之上,叹气道:“这下麻烦了,大天师果然没有回来!”
话音才落,便见上三层法坛上,唐子轩的师父张如山走到了中间,而他的位置则被另一位长老代替。
“这是要开始了吗?”庄小雅问道。
唐子轩无奈地点点头:“大天师没回来,不能耽误了时辰,所以我师父必须顶上去。”
阎宁微微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上三坛,如此重要的道教仪式,可不常见,他这次参加罗天大醮,可得多涨涨见识。
只见张如山面容严肃,从法坛上拿起了一块玉牌,立于身前,而后微微低头,将玉牌举过肩膀,声音庄重地说道:“八方世界,上有罗天重重,别置五星二十八宿,今龙虎山奉天命,举办祭神罗天大醮,请圣扫秽,保我道教昌盛!”
张如山的声音各位洪亮,响彻了整个广场,其下各方代表也停止了议论声,表情变得尊重起来。
“下面,仪式开始,老道龙虎山大长老张如山,恭请三祖焚香……”
“等等!”
一阵喝声传来,张如山的动作猛地停滞,连阎宁都看到了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在如此庄重的节骨眼上,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闹事?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广场后头忽然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众人回过头,便看到一位年轻人疯狂地踩着脚踏车,飞速地冲进了广场里头!
“让一让,让一让!我背后坐着的是龙虎山大天师!”
年轻人满头是汗,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一路上不知道压了多少人的脚,终于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道门面前。
“妈的,累死老子了!”
年轻人停下后,直接将车子一扔,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哎哟!老子还在车上呢!”
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邋遢老头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还不忘踢那年轻人两脚,骂道:“你个臭小子,师父的死活都不管了?”
年轻人捂着耳朵嗷嗷直叫:“谁让你非要坐公交看美女,结果耽搁了时间!”
“嘿,你这小王八蛋,你……”
“咳咳!”
正当邋遢老头和年轻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大长老张如山猛地咳了几声,那邋遢老头这才反应过来:“哎哟!我把这事给忘了!”
张如山满脸黑线,无奈地看着那个邋遢老头。
“嗨!好久不见,小山山,你好像又长高了!”邋遢老头对着张如山打招呼道。
坐下的宾客听了,也不由得头冒冷汗,这个邋遢老头,究竟什么来头,连龙虎山的大长老张如山,在他的口中都变成了什么“小山山”?
好像,刚才那个年轻人说,这个邋遢老头是龙虎山的大天师,这么说来,他就是张道风?!
空愚和尚无奈地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