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您怎么来了。”军神箭步如飞,迎上这位身材高大的老人。
老人笑了笑,目光掠过后头三个年轻人,说道:“来吃早点。”
他风尘仆仆赶来这里吃早点?中南海没早点吃?
任重远愣了一下,老人已与他擦肩而过,看着叶凡说道:“辛苦了!”
“不,不辛苦……首长。”顾浩结结巴巴搓着手,抢着出头。
“噢?你是顾承勋的小儿子吧?顾……顾浩!”老人指着他笑道:“一晃十多年了,你在京城也闯出不小的名堂嘛!”
顾浩听了这不知是夸还是贬他的话,一张白脸霎时比猴屁股还红,挠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对答,只顾傻笑。
“你是……星海来的小林?”没想到,他不仅认出了顾浩这位红二代,还说出了林宇翔的来历!
“是,报告首长,我叫林宇翔。”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小七胸膛一挺,大声向他汇报了自己的名字。
“不错,年轻人,有朝气,有勇气!”杨崇严频频点头,随后转到叶凡身上,仔细地瞧着他,似乎在审视什么。
常年身居高位、那种九五之尊的气势,不需要任何表露,就足以让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第一次见面,就敢和杨主席面对面眼神交流的,叶凡也是年轻人中少有的一个。
“果然一表人才,难得!难得!”老人指着他笑起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难得。
转过身,老人接过了警卫员递来的托盘,一小碗白米粥,几块切片馒头,一碟咸菜。
他真的是来吃早点的!
“大家坐,随意坐吧!”杨主席抬手招呼着,众人这才逐一落座。
搅拌了几下稀粥,老人抬头笑道:“听说情况已经开始好转了?”
他的目光里含着温和的询问,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者,不拘小节,聊起家常里短。
“首长问你话。”任重远在桌子底下踹了叶凡一脚。
这兔崽子,刚刚竟然不知道打招呼,现在问起问题也装哑巴,太不识大体了。
“什么?什么情况?”叶凡眨巴着眼,一副后知后觉的表情。
杨主席笑了起来,点破道:“破军的情况。”
破军?原来如此,日理万机的国家领导人怎会有闲情雅致跑到疗养院来吃早点,他是来探望破军伤情的!
能得一号首长亲自惦念,破军若是知晓,也该激动感恩吧?
若有所思的目光深深瞧一眼老人,叶凡方才答道:“尚未苏醒,还需要几天治疗。”
“喔……”老人沉吟着,微微颔首,看到顾浩、林宇翔两个都束手束脚,笑着招呼道:“都动筷子,就当是自己家!”
“哎!”林宇翔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和主席一起吃早点,光是这一条,就足够他吹一辈子牛了。
即便动了筷子,林宇翔仍不知所措,是该斯文一点,还是放开胆子大吃大喝呢?心中的纠结一直伴随这顿饭局结束,他仍然神情恍恍惚惚。
放下碗筷,杨崇严挥手说道:“难得来一趟北戴河,时候不合季节,这大冬天,没有风景可看,只能徒步临碣石、观沧海。你们谁有时间陪我走一圈?”
“我还有事,先去病房。”普通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叶凡却想撒腿开溜。
“小混蛋!站住!”任重远低声扯住他的手臂,虎着脸喝道:“你留下!”
“凭啥?人不治了?”叶凡莫名其妙看着他。
“少给老子扯闲篇!不急那一刻!”军神一脚踹过去,却被叶凡轻松躲开。
但这一脚,这一跳,叶凡就刚好站到了杨崇严面前。
“你们三个年轻人一起过来吧!”老人面容和蔼地笑着,背着手向外走去,出门的时候,又叮嘱了一句:“老任,你也过来。”
“还不跟上去!”任重远没好脸色瞪一眼叶凡。
挂着百般不情愿的神情,叶凡只好跟上。
林宇翔忙在后头拉了拉他的袖口,低声说道:“三哥,国家是不是有任务交给咱?”
“你想做任务?没问题。”叶凡歪着头,撇了撇嘴,“瞧好吧!”
林宇翔挠了挠脑袋,嘿嘿两声,整整头发和衣衫,跟在后头,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杨主席沿着疗养院的小路,向后院缓缓步行而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招招手等着后面的人跟过来。
一路无话,大家都随着他漫步在疗养院中,两侧的树木花草都已光秃,寒冬的北戴河,萧瑟而寂静。
院子后头一条小道直通沙滩,几名中海保镖早已沿途做好安保防范措施。
“这渤海湾,怕是当今世界最平静的一块海域了吧?”杨崇严指着舒缓的海浪笑道:“不见渔舟,不见舰船,最近的那场硝烟也在八十年前。”
“是啊……”任重远点头赞同:“难得一块净土。”
老人背着手一声长叹:“若南海能有如此风景,此生当再无憾事。”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们年轻人,有抱负,有理想,有作为,这都很好,很好啊!”
顾浩脸红了红,忙接话说道:“主席,我有愧。”
“噢?你做了错事?”老人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要给你的父辈抹黑就成。”
“是,我改,我回去就把万国会拆了。”顾浩这才知道没有什么能瞒得住这位共和国的掌舵者,头低得更深了。
“可以学学做正当商务,”杨主席笑着教导后辈,指了指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