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不见轻寒她们几个丫头?”
饱饭之后,晋阳公主在院子里四下瞧看,并没有看到几个小侄女儿的踪迹,貌似从早上起床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过这几个孩子。
晋阳公主心中好奇,她可是很清楚,几个小丫头都是闲不住的主儿,知道她这个小姑姑在,不可能一个上午都不过来寻她玩闹。
可是现在呢,不止见不到人影,甚至连她们的声音都听不到,难道是全都出门了?
“她们在旁边的院子里读书识字。”李丰满看了一下时辰,轻声道:“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她们应该是在练字,所以就没有那么吵闹。否则的话你就能听到她们的读书声了。”
“原来如此。”晋阳公主轻轻点头,“算起来,思语思琪也是到了开蒙的时候。不知是大哥亲自教授,还是从外面请的先生?”
李丰满随声道:“我有空的时候也会给他们讲两节课,不过自从店里的那个小伙计给他们上过一次课之后,深得孩子们的喜欢,我也就乐得清闲,很少再亲自上阵了。”
晋阳公主眉头一皱:“店里的伙计?大哥怎能如此草率,开蒙可是学文的基础,孩子们能不能有一个好的开端,启蒙的先生可是至关紧要,岂能儿戏?”
几个孩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身份尊贵,怎么能让一个酒肆中的小伙计来教授他们,以后若是传扬了出去,不说皇家的脸面如何,便是孩子们自己在外也会遭人耻笑。
当然,脸面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太子哥哥已经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没有合适的人来引导开蒙,几个孩子被带歪了怎么办?
“你可不要小瞧了我这店中的伙计,”李丰满轻笑道:“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子监生,若不是因为落了难,岂会屈才呆在我的酒肆之中?让他来教几个孩子读书,我甚至都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晋阳公主嗔怪地看了李丰满一眼,什么叫大材小用,轻寒她们可是皇亲血脉,别说是一个国子监生,就算是让国子监的祭酒来了也不算是屈才。
倒是你让一个国子监生在酒肆之中给你当伙计端盘子才是真正地大材小用好不好?
晋阳公主的心中感觉有些好笑,不过太子哥哥在这么落魄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拢络到一个国子监生,倒是让她感觉颇为意外,正常情况下,一个国子监生便是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能会甘愿到一个酒肆之中充当侍候人的店小二吧?
不对!
那个国子监生这么故意接近太子哥哥,是不是提前就已经知晓了太子哥哥的身份,别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吧?
晋阳公主一下就紧张起来,越想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忍不住想要去探一探这个小伙计的底细。
“大哥,不若陪我去看看几个孩子如何?一夜没见着她们,我都有些想她们了。”晋阳公主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李丰满。
李丰满自然是有求必应,正好他也想去检查一下,看看魏元忠那个老祖宗是不是尽心尽责,有没有在认真地教导几个孩子。
兄妹二人迈步向前,根福与小娥紧随其后,一行四人不急不徐地走向李丰满刚刚创办不久的“承德幼儿园”。
跟最近正流行的“承德茶”一样,“承德幼儿园”也是以李丰满的名号所取,在李壶他们带着家眷到来之后,幼儿园里又添了八位新的小朋友,加上轻寒她们四人,以及柳亭的一双儿女,一共是十四个学生。
所以在老富贵儿的建议下,“承德幼儿园”在两日前正式挂牌,显得更加正式正规了一些。
“承德幼儿园,这是何意?”走到小院门前,看到上面挂着承德字样的牌匾,晋阳公主不由轻声将牌匾上的字迹读了出来,然后惑声向李丰满询问。
“幼儿园,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专门为年岁尚幼的孩子启蒙的地方。”李丰满轻声解释,“至于承德二字,那就更好理解了,为兄的表字不就是承德吗,所以就干脆拿来借用一下,倒是让小妹见笑了。”
嘴里是这么说,可是李丰满脸上却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一所学院的名号,哪怕只是一个幼儿园,也足以看出他对自己是有多么地自恋了。
“不错,确实是个好名字,大哥你高兴就好!”晋阳公主无语地耸了耸肩,然后径直走进院子。
李丰,李承德,这就是太子哥哥在失忆前为自己改的名字吗?
晋阳公主的心中并没有她脸上看上去那么轻松自在,听到李丰满的字竟然是“承德”二字的时候,她的心绪一下就低沉了许多。
承德二字,《周礼》之中曾有提及,“六服羣辟,罔不承德”,太子哥哥以此为字,是想要借此感谢父皇的不杀之德吗?
晋阳公主不由想起了太极宫的承乾殿,想起了父皇当初为太子哥哥取名为承德的层层寓意:承继皇业,总领乾坤。
李承乾,字高明,从名到字,无一不是深思熟虑,足见当年父皇是多么地喜欢并看重太子哥哥。
可是现在,承乾换成了承德,李高明也变成了李丰,皇太子变成了废太子,父子反目,物是人非,让人不免唏嘘。
教室里面,讲堂前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青衫书生,他正拿着一卷手抄的书册在认真地观看研读。
讲堂下方,小小的屋子里竟然坐下了足足十四名学生,除了轻寒稍大些外,其余的学生皆是一些三到五岁的孩童。
此刻,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