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古怪。
这小兔崽子要做什么,做戏做得这么明显真的好吗?
无缘无故的突然练起了武,要说不是李丰满指使谁能信?
还有这五禽戏程咬金练得虽然不熟,可眼力却还是有的,根福的动作明明都很标准很流畅了好不好,你还在这里故意挑刺,这不是特意做做给玄甲军这些人看的么?
这小子,狡猾狡猾的,太特么坏了。
为了与玄甲军这些人搭关系,又是做饭又是表演五禽戏,连脸都不要了。这厮要是早几年有这样的心计,怎么也不会落得被废被贬的下场。
“开窍的晚了点儿,可惜了了啊真是!”
程咬金在心一声轻叹,然后抱着碗又灌了一气菜汤,继而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咯嗝。
曹斌的感觉与程咬金完全不同。
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根福与李丰满,巴不得他们两个再多练习几遍。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五禽戏,自然看不出根福五禽戏的优劣,只是觉得李丰此人真是高深莫测莫测,根福打得如此虎虎生威的动作都被他给数落得屁都不是。
看根福跟孙子一样地低头认错、俯首帖耳,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竟是李丰满与根福之间表演出来的戏码。
周围,玄甲军的普通士兵更是如此,眼巴巴地看着李丰满主仆的表演,没有瞧出半分破绽。
“少爷莫生气,根福愚笨,老是练不好,要不您再费心教小人一遍?”根福一脸所求,表演得很到位,李丰满忍不住又为他点了一个赞。
看以后谁敢再说根福傻,这分明是一个戏精嘛,都能跟本老爷飙戏了!
“好,这次你可给我认真着点儿,我从虎戏开始教!”
有了由头,李丰满便顺势开始了他的教学步骤,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招一式毫不避讳地将一整套虎戏连打带讲的教授了一遍。
周围一些记性好的玄甲士兵已然将整个过程牢牢记下,天赋稍高一些的,诸如曹斌还有一些随军校尉,甚至已经可以在心里演武划,将所有的动作全都参详了个透彻,只要有闲暇,瞬间能把整套虎戏划出来。
“好了,你自己多练几遍,不会了再来问我!”
自己讲解了一遍之后,李丰满又把剩下的回放动作交给了根福,他自己则又返回了灶台,继续指点几位伙头军怎么烹制大锅菜。
根福对于虎戏极为熟悉,早已达到了出师水准,只要节奏放慢一些,妥妥的都是标准动作。
见李丰满竟然不再继续讲下去了,曹斌等人心不由升起了一阵惋惜。
怎么讲了一个虎戏,后面不是还有鹿戏、熊戏、猿戏与鸟戏吗,怎么不再接着讲了?
几乎所有人都想要一探五禽戏的全貌,可是偏偏人家只讲了一段虎戏,你说急人不急人,这被人吊着胃口的感觉真是浑身都不得劲。
不过,根福接下来一遍又一遍地打着虎戏的套路,倒是让刚才没有将虎戏的动作给记全的玄甲兵搞得心又是一阵激动。
好人啊这是!
一个个的心里面竟升起了一丝丝的感激,看向根福与李丰满二人时,目光之都多了几分柔和。
五位伙头军站在李丰满身边的伙头军,在感激的同时,眼亦是多出了几分徒弟见到师傅才有的尊敬与恭顺。李丰满对他们来说,已经足以称得是半个师傅了。
不远处,晋阳公主也在呆呆地看着李丰满与根福二人的表演,几乎是瞬间辩明了她这个大兄的目的,心不由一阵好笑。
太子哥哥真是太调皮了!
程怀弼也撇着嘴在一旁看着,感觉废太子真是太越来越不要脸了,这好的拉拢玄甲军的招式,我特么怎么没有早点儿想到,全都被这个废太子给占了先?
那可是五禽戏啊!
同为武者,程怀弼实在是太清楚五禽戏对他们这些习武之人的吸引力了,当初他还有手下的这一帮兄弟手下,不也是这样被李丰满用这一套给一点点地收买了吗?
别人视若珍宝得之便密而不宣的五禽戏,在李丰满的手里像是一颗寻常普通的大白菜,竟一点儿也不在意会被外人给偷学去!
这样的人,程怀弼都不知道是该说他傻,还是该说他胸襟广阔。
“程迁儿!”程怀弼突然唤了一声,程迁儿不舍地放下手的饭菜,嗖的一下穿到程怀弼的近前,“三公子,您吩咐!”
“你给我记着点儿,待咱们回到长安之后,咱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向整个金吾卫传授五禽戏,日后凡金吾卫早晚演武都要先练习一遍五禽戏!”
绝不能让这么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再白白的便宜给他人。
程怀弼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玄甲军这边他是已经没有半点儿机会了,但是他管制下的金吾卫一定不能再跑偏。
程迁儿用力点头:“三公子放心,属下记下了!”
另一边,曹斌已经再没有继续吃下去的心思,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全都被李丰满刚刚讲解的五禽戏所吸引。
“老将军,您见多识广,刚刚更是一眼认出了这五禽戏的来历,您觉得这李丰公子所授的这套五禽戏到底是真是假?”曹斌自己拿捏不准,遂出声向旁边的程咬金请教。
程咬金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爽快了,没想到这一口大锅里烹煮出来的简单食物,竟让他吃出了宫廷御膳的味道来。
嗯,不对,便是宫里的御膳,他老程也从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