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久,唐嘉会的心情越是烦躁。
尼玛,怎么还没走?
当皇宫是自己家啊,特么都呆了快半个时辰了还不肯离开!
“将军,太医署那边对六公子的伤势束手无策,四肢的关节怎么也不能扶正。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再不想办法,六公子的四肢可算是废了。”
刚刚从太医署回来的陈顺小心向唐嘉会禀报,低声道:“六公子的四肢是被王朝的独门关节技所伤,出手的那个李家护卫,当是与王朝有些关系。”
唐嘉会一愣:“王朝?怎么跟那个老阴货还扯了关系?”
“属下猜测,那个叫根福的护卫,极有可能是王朝前辈亲传的弟子。将军,退一步海阔天空,要不今天的事情还是先算了吧?”
“不可能!”唐嘉会语气依然强硬,“王朝的弟子又如何,得罪了我唐嘉会,一样是该揍揍,这是我们小辈子间的冲突,王朝是再不要脸,也不能直接插手!”
陈顺面色一苦:“将军此言差矣,王朝前辈是什么货色您还不清楚吗,他说话做事什么时候要过脸皮?万一他真的插手了谁又能拿他怎么样,最后吃亏的还是将军您自己啊。”
唐嘉会被噎得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依着王朝的人品与秉性,这种事情他还真做得出来。
可是如果这么撤了,他唐家的脸还要不要,他唐某人以后还怎么在宫立足?
最关键的是,这口气他咽不下啊!
“不会的!”唐嘉会摇头道:“王朝早在半年前已经被皇给赶出了长安城,没有皇的诏令他不敢回来。再说,本将现在要收拾的人是那李丰,跟王朝没关系!”
“可是六公子的伤怎么办?”陈顺忧心道:“那是王朝一脉的独门手法,别人也解不开啊!”
最终还是要求到别人的头,现在如果得罪得惨了,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唐授衣变成残废吗?
这种情形当年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很多被王朝给揍了的人,最终又不得不憋屈地腆着脸求到王朝的门。否则王朝为何会被那么多人又是记恨又是忌惮的?
现在的唐授衣与当年那些吃过王朝亏的人何其相像,被人打成了猪头,却又投鼠忌器不能肆意报复,憋屈啊。
唐嘉会阴沉着脸,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这样,”唐嘉会冲陈顺招了招手,待陈顺靠近,这才压低声音向陈顺小声交待道:“你这派人去立政殿给晋阳公主殿下传个信儿,说有人要在太极门找李丰的麻烦。晋阳公主心善,且又受过李丰的救命之恩,肯定会劝说李丰改走他门。”
只要李丰不从太极门过,两相不遇,自然起不了冲突,彼此的面子也都过得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陈顺早有预料,低声回道:“将军能屈能伸,属下佩服。属下这去安排!”
“记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否则,我唯你是问!”
唐嘉会郑重地向陈顺警告了一句,这么丢脸的事情如果传开了,他可真的没脸了。
“属下明白,定不负将军所托!”
无肃穆地冲唐嘉会拱了拱手,陈顺小跑着离开,去找宫里相熟的内侍,把唐嘉会堵在太极门的消息散播出去。
唐嘉会无憋屈地紧握了握拳头,心里面一万句髅髡甲爬恚而且还是受害者,结果却搞出了这样一种进退不得局面,内伤啊,好想吐血。
“赵传新,你这出宫一趟,去打探一下新晋安平候的府坻在何处。”
唐嘉会又冲另外一个亲卫吩咐了一声,心里已经在想着,稍后带着唐授衣到了安平候府,该怎么开口请人家出手医治,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六弟成了废人。
这种事事都受人掣肘,被人揍了却还要笑着说别人揍得好的感觉,真是遭透了。
唐嘉会已然开始有些明白,为何长安城里那么多世家贵族,一提到王朝都恨得牙痒痒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没有切深体会过的人,根本理解不了其的憋屈与愤慨。怪不得当初王朝被王朝给罢免了官职并驱逐出长安的时候,长安城会有那么多人燃竹庆祝。
这特么是一祸害!
唐嘉会有心现在走,反正消息已然放出,只要那李丰不傻,决无再回来的可能,再在此呆下去也是白等一场。
不过刚才的豪言已经放出,若是这样半途而废,他在禁卫之的威望必然会大打折扣,亦会遭到程怀弼还有尉迟环的嘲笑。
所以现在,算是要做戏,他也要等到最后,待确定李丰从其他门户出了皇宫,他才能全了颜面,再从容离开。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陈顺神色焦急地匆匆赶回,及到近前,低声向唐嘉会禀报:“将军,不好了,那李丰出了立政殿,走的是两仪门,现在正向咱们这里来了!”
唐嘉会面色一变,出声质问:“怎么会这样,消息你没送出去吗?”
“送出了!属下为了确保万一,前后派了三人前去送信。”陈顺一脸日了狗的表情:“可是谁曾想,那李丰却死心眼儿一样,根本不听晋阳公主的劝阻,非要从太极门走。”
我能怎么办,我特么也很无奈好不好?
谁知道李丰抽了什么筋,明明有通途不走,却非要来选死路,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将军,现在撤的话还来得及。李丰片刻即至,再不走可真要碰了!”
陈顺有点急,唐嘉会的牛批已经吹了出去,刚才在场的兄弟全都听到了,若是李丰赶至,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