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单纯的孩子,老子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能多碰到几个呢?
“头儿,这个安平候好像有些不太简单啊。”胡莱轻声在王朝的身边言语道:“看上去挺老实一人,没想到却是焉坏,小心以后被他给卖了还帮他数钱玩。”
王朝瞪了他一眼:“滚蛋!当老子是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啊,老子不把他给卖了就算是积德行善了,他还想卖了老子,借他俩胆儿!”
“跟兄弟们说一声,以后咱们就跟着这安平候混饭吃了。”王朝面色一正,目光扫过胡莱与赵子虎,淡声道:“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安平候候现在富得流油,有的是钱,呆在这里俸禄是宫里的三倍,包吃包住,谁要是娶媳妇儿了东家还给包大红包,绝对不会吝啬。”
“更重要的是,安全、稳定,安平候就是一个闲散的小县候,除非他自己作死,否则没人会来找他麻烦。跟着他,就相当于是傍上了一个长期饭票,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整日担心受怕。”
“实话告诉你们,这个活老子可是在皇上面前求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你们都给老子用点儿心,老子可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养老的,千万别给老子惹麻烦!”
赵子虎与胡莱同时点头。
“明白。”
“了解。”
这样的话他们早就已经免疫,上次去涪川的时候王朝也是这么说,结果怎么样,才大半年的功夫,就又给折腾了回来。
谁知道这一次能不能长久一些,对此,他们深表怀疑。
王朝一摆手:“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尽快把这安平候府的防卫布置周全,后宅可是有几千万贯的财物,都给老子小心着点。”
胡、赵二人躬身领命,然后起身出了房间。
干一行爱一行,基本的职业操守他们还是有的,三倍的薪俸,值得他们去认真一下。
卧室里,在李丰满的再三挽留下,崔志一行还是坚持告辞离开,再呆下去的话,他们怕自己会疯,会忍不住拿刀把卢兆阳给捅了。
就在刚才,卢兆阳竟然又提出要再给李丰一些额外的补偿,毕竟人家为了帮他们,不但尽心尽责,而且还被人给揍成了重伤,于情于理,都应该有所表示。
如果不是崔志看描头不对,提前把卢兆阳说到一半的话给怼了回去,他们七家少不得又要被架在火上烤一次。
这个缺德玩意儿,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跟李丰你很熟吗?
当初嚷嚷着李丰心黑,提议过来要钱的时候,就数卢兆阳跳得最欢,叫得最响。现在倒好,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他给感动了个稀哩哗啦,直接就特么地叛变倒戈了。
崔志在心中发誓,以后我要是再跟卢兆阳一同处事,我特么就是猪。
郑guāng zǔ、王万乘几人亦是如此,心里憋火,被恶心得不成,一出门就与卢兆阳划清了界线,分道扬镳。
“少爷,你今天莽撞了。”待所有人都走远,老管家卢万也登上马车,屈身坐在卢兆阳的对面,轻声指正道:“那李丰明显就没有要归还钱款的意思,您不该接他的话茬儿,一下把另外六家的公子全都给得罪了。”
卢兆阳把玩着挂在腰间的玉珏,不以为意道:“几个蠢货而已,得罪便得罪了,没什么了不起。本公子就是要故意恶心他们,省得他们一个个地都在本公子的面前瞎显摆,看着烦。”
卢万无奈摇头,不过并没有多劝,而是探声向卢兆阳问道:“公子似乎对那李丰另眼相看,此间故意助他对付其余六宗,可是有意要与之结交?”
卢兆阳突然笑了起来,“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那李丰确实很有些意思,与他多走动走动,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或许吧。”卢万附言道:“老奴观此人胆大心黑,很会作戏,而且还很不要脸,确实是个人物。”
“白天在宫里得罪了莒国公府上的两位公子,昨天竟连夜派人送去了三车重礼及万贯现银,极尽屈卑讨好之能,可谓是能屈能伸。这样的人,一旦在长安城中站稳了脚根,大概都能厮混得不错。现在与他交好,将来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助力。”
卢兆阳微微点头,卢万的分析正是他心中所想,李丰此人,有名声,有才学,有心机,有城府,现在又成了安平候,算是得了一次不小的机遇,接下来若不能乘风而起,就算是他瞎了眼。
“不过是一步闲棋而已,能成事固然最好,不能成也无所谓,就当是闲来无聊,胡闹一下。”
卢兆阳说得淡然,也确实没有把这件事情给真正地放在心上。
卢万点头,并没有觉得卢兆阳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安平候在寻常人的眼中或是确实尊贵,但是在他们范阳卢氏这里,不过一小鱼尔。
七辆马车全都离去,安平候府再次变得清静沉寂。
得到李壶的禀报,李丰满身形矫健地翻身下床,稍稍洗漱了一下,就大摇大摆在在院子里练起了五禽戏。
王朝也推门从隔壁房间出来,站在边儿上静看着李丰满在院子里活动。
一刻钟后,一套王禽戏打完,李丰满身心皆松,面色愉悦。
王朝神色古怪地出声问道:“东家,七大世族的人刚走,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来活蹦乱跳,就不怕被人给发现了?”
不止是七大世家,还有莒国公府,昨天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