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然担心被释放的周臆、周谨兄弟心有不服,再对安平候有所冒犯,同时也想在二人的跟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就向李丰满提议,亲自来到府门前释放这兄弟二人。
李丰满没有反对,事实上他也有意要与这些雍州差役及城卫军缓和一下关系。
毕竟日后就要在长安扎根立足了,安平候府也不好与雍州府闹得太僵。
见好就收,方得安乐。
李丰满想要惩治的,只是祸首,像周臆他们这些只是听令行事的小兵,其实并无多大过错,如果能趁机缓和一下关系,那是再好不过。
最先被扶起来的是周谨带来的城卫军,王朝与根福同时动手,只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将三十二名城卫军全都恢复了原样。
恢复了zì yóu的城卫军,包括周谨在内,全都一脸戒备与怯意地看着王朝与根福,眼神之中毫无斗意。根本不似孙亦然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这些人并没有性生不忿,更不敢再肆意对安平候府的人动手。
完全打不过啊!
他们又不傻,明知不敌还往上凑,这不是主动找揍吗?
而且这两人的功夫太邪门儿,也太阴损,动不动就卸人关节,把人整得跟块木头一样,在地上一躺就是一下午,忒特么吓人!
看到这些人的怂样,孙亦然有点儿尴尬,不过还是笑着向周谨等人说道:“诸位将士,稍安勿躁,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希望大家都莫要放在心上,更不要因此记恨安平候。”
众人bái chī一样地看向孙亦然,他们又不是傻瓜,这个时候,谁还敢记恨安平候,嫌活得太痛快了么?
李丰满这时也站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周谨等人,道:“真是对不住了诸位,都是手下人下手没个分寸,让诸位受了些委屈,李某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这样,凡是刚才受伤的兄弟,每人可在我安平候府领钱一百贯,权当是我李某人对大家的一点儿补偿。可千万莫推辞啊,谁要是推辞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李承德。”
“咝!”
周围全是在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人一百贯钱,安平候好阔气!
周围观围的群众一个个地都开始羡慕起那些被人给摆在地上迎宾的“尸体”来,一动不动就能平白得到一百贯的工钱,真是赚大发了。
周谨等人也是一样,全都被李丰满的壕气给震到了,一个个地全都眼冒金光,心脏砰砰直跳。
一百贯钱啊,都赶得上他们近十年的饷银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安平候这是想要拿钱把他们全都给砸死吗?
孙亦然脸一黑,说好的让我来出这个风头呢,为毛现在却变成了李丰满在收买人心?
一人一百贯,麻蛋的,搞得老子都想要叛变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一瞬间,孙亦然突然开始有点儿明白,为何安平候府的护卫全都这么厉害了。
全都是用钱砸出来的,能不厉害吗?
老子要是这么有钱,老子也能这么牛逼!
“谢安平候赏!”
“谢安平候赏!”
“……”
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句,随后就有越来越多的城卫军也跟着喊了出来,到了最后,除了周谨之外,剩下的三十一名城卫军,无一例外的全都叛变投诚。
跟一百贯钱相比,挨两下打,摆了几个时辰的pose算个毛。
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好了,全都进府去领钱!”李丰满大手一挥,在场的城卫军全都心甘情愿地进了候府的大门。
老富贵儿在一边黑丧着脸,掰着手指头计算着这一次李丰满又要败掉多少家财,心里痛得一批。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大手一挥,好嘛,直接就败掉了好几千贯的财物,照这样的败法,就算是一座金山,也托不住啊。
接下来是周臆他们这些差役,孙亦然的神情有些落魄,有着城卫军的前车之鉴,他已经对接下来的收拢人心不再报任何希望。
因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抵得过安平候那一百贯的补偿,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来人纵马竟毫不减速,直接冲着围观的人群横冲直撞而来。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匹马就要撞上人群,一场惨剧就要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距离马匹最近的几个路人已然吓尿。
王朝与老富贵儿也扭脸观瞧,在他们看到驾驭战马的人是谁的时候,原本想要冲上前来出手制止的动作顿时一止,选择了安静的旁观。
“江夏王?!”
孙亦然失声惊呼,一脸地不可置信。之后,紧张,忐忑不安的情绪在他的身上暴发,他不敢抬头与李道宗对视。
江夏王怎么会来?
是谁走露了风声?
很快,孙亦然就透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在李道宗身后二十余米开外,正在纵骑跟随的唐授衣与王志衡。
孙亦然瞬间明白,心中拔凉,感觉自己的前程已经是一片灰暗。
李丰满听到了孙亦然的惊呼,这才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同样极为好奇地抬眼打量着这位马上将军。
只见一人一骑冲撞到了人群跟前,眼见着就要与人群相撞到一处,突然,李道宗双手猛地一提缰绳,跨下的战马配合地四蹄用力一跃,前蹄倦宿,就这样直挺挺地跨出了两米多高,直接避开了人群,出现在里面雍州差役挺尸旁边的一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