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饭桶,傻眼了吧,让你在这得瑟,现钱带得多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预订一桌?!”
赵桐舒哈哈大笑,“你们在这等着,某这就回去提钱过来,不就一贯钱么,谁会在意?”
说完,赵桐舒大跨步离开。
在赵桐舒之后,剩余的几人也陆续离开,全都回家拿钱去了。
还是那句话,多少钱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能够让范同如此争抢的席面儿,他们又岂有不抢的道理?
刚刚为了顾全范同的颜面他们大多都没好意思太过争抢,现在有了这么合适的借口,岂能错过?
没一会儿功夫,范同带来的十二个人直接就走掉了十一个,只有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公子还留在原处。
范同一看,不由欣慰地抬手拍了拍此人的肩膀:“顾章贤弟,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到头来还是你最够意思。不像那些白眼狼,全都忘恩负义,不讲一点儿道义!”
说着,范同一搂顾章的肩膀,小声道:“这样,由我出钱,劳烦贤弟出面替我再预定一桌,可好?”
顾章羞赧一笑,轻轻推开范同搭在他肩上的胳膊,歉声道:“不好意思了范兄,小弟其实也想要单独订一桌呢。今日来的时候,小弟身上正好带了一贯钱,所以不必再折返回去。”
说完,顾章伸手入怀,直接掏出了一贯钱递到了魏元忠的身前,定声道:“劳烦,顾府,顾章。”
魏元忠欣然收钱记录,范同直接傻眼,说好的兄弟义气呢,都特么让狗给吃了么?
顾章交完钱,没好意思再与范同叙话,直接拱手告辞离开。
范同抬眼怒视魏元忠:“小子,你是不是在故意玩儿我,李掌柜真的有一人只能订一桌的规矩?”
刚刚他说要订十桌的时候没听魏元忠提起,偏偏是在他拿钱砸人之后才有了这么奇葩的规矩,难免范同不起疑心。
开门做生意,哪有人会嫌钱多的道理,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小子,你可知道敢欺瞒我范同的人,最后会有什么下场?在这涪川县,还没有哪个商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我范某人!”
范同恼羞成怒,出言威胁,范二更是已经握起了拳头,只需范同一声令下,他就会挥拳而上,直接把魏元忠揍成猪头。
“某是不是在撒谎,明日你们可亲口向我家掌柜求证。”
魏元忠气定神闲地看了一眼范二的拳头,不卑不亢地淡声说道:“还有,魏某虽不才,却也是国子监生,身具功名,可见县府而不拜,如果你们想要对我动手,可以尽管来,看到最后吃亏的会是谁!”
“就你?还监生?”范同一撇嘴:“你要是监生的话,小爷我还是太学院的博士、祭酒呢!”
太学院,也就是国子监,是大唐所设的国家级学府,也是整个大唐学子心中的圣地,只要是读书人,无不心向国子监,以能在国子监读书为荣。
可惜,国子临每年只纳三百学子,能入学的除了本身的学识深厚之外,身世、背景也皆有一定的要求。
像是范同,曾三考太学而不录,太学,监生,几乎已经成了他的禁忌。
现在看到魏元忠这个其貌不扬的穷鬼竟然敢声称是国子监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魏元忠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块可以表明监生身份的学生证——一方锦帕,上面锈有监生魏元忠的字样,旁边还加有国子监独有的印章。
然后,范同的眼都直了。
国子监的身份印章他自然不会陌生,曾几何时,他做梦都想要有这么一块。
“魏元忠?你竟真是国子监生?”
范同犹疑,上下打量魏元忠:“怎么现在国子监的门槛已经这么低了吗,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收录?”
“你既是国子监生,为何还要在此给人看门守店,也不怕辱没了这国子监生的身份!”
尽管不愿承认,但国子监的印章作不得假,整个大唐也没有人敢拿国子监来作文章,所以在魏元忠拿出他学生证的那一瞬间,范同就已经相信了他国子监生的身份。
魏元忠一阵尴尬,他能说什么,难道他能说是因为一时嘴馋吃了霸王餐所以被掌柜的给扣下了?
他能说人家李掌柜根本就不鸟他国子监生的身份,非要让他以工抵债,在这里当五个月的店小二?
丢不丢人,掉不掉面儿,打死也不能说!
“哪那么多废话,订还是不订,麻烦快点儿,否则等那些人取钱回来,范公子可能连一桌都订不到了。”
魏元忠很会看人下菜,见范同似乎很忌惮他国子监生的身份,说起话了不免硬气了起来。
这才是国子监生的正确打开方式,之前在李丰满的面前,完全是非常态。
“订,为什么不订!”范同直接开口:“我还有范二,一人订一桌!这总不算是坏了贵店的规矩吧?”
范同心中凛凛,说话已经不敢太过份。
每一个国子监生,将来都有可能会成为一方大吏,再不济也会是一县明府,非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得罪,这几乎已经是所有世家豪门的共识。
现在,让一个国子监生这般心甘情愿地呆在这里充当小二伙计,范同已经不敢想像,这家“知味轩”的背景到底有多么雄厚了。
“可以,虽有投机之嫌,却也不算是坏了规矩。可以算你们预订两桌!承惠两贯,谢谢。”
魏元忠不再为难范同,强龙不压地头蛇,真要把范同这只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