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禅又命人在这降卒之中挑选了几个士兵,让他们带着吕蒙四人的首级前往江东交给孙权。
次日,夷陵那边的兵马也押解着凌统以及五千降卒抵达江陵。
大殿之中,刘禅接见了凌统。
“凌公绩!”凌统跪在地上,刘禅将凌统给扶了起来,拍着凌统的肩膀说道:“这一战江东入侵我荆州,我虽然击败了吕蒙,但这并不值得我高兴,我高兴的是将军能够投降。”
刘禅拉着凌统的手说道:“不知将军可愿为我父效力,完成兴复汉室的大业?”
抛开敌我身份谈,江东众将之中,刘禅也有喜爱的将领。
比如太史慈,比如周泰,比如凌统,都是刘禅喜欢的将领。
凌统与甘宁有杀父之仇,然而凌统愿意为了江东大业,放弃这血海深仇,有国士之风,而且他智勇双全,乃是难得的将才。
只可惜历史上他死的有点早了,公元217就病逝了,年仅26岁,不过如今因为蝴蝶效应,到了219年,也还健在。
凌统看了眼刘禅,说道:“若不是粮道被断,我军兵马无粮,为了那五千兄弟的性命,我是断不会投降。
如今见了世子,我相信世子不是好杀之人,我也可以放心了,还请世子杀了我,全我忠义之名!”
“将军何必如此呢?”刘禅劝解道:“孙权不过一鼠辈,何德何能让将军为他赴死?
要知道你与甘宁有杀父之仇,当年甘宁投降孙权,他不思为你报仇雪恨,反而收留甘宁,更不许你向甘宁报仇,似这等庸主,如何值得你为他卖命?
更何况将军年不过三十,正值当打之年,一身武艺当世鲜有人能敌,若不用来建功立业,名留青史,岂不可惜?”
一说到甘宁,凌统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他幼年丧父后,勤学苦练武艺,无时无刻不想杀了甘宁为父报仇,当年甘宁投降了孙权,凌统心中的确是不忿。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了国家大事,凌统渐渐放弃了个人仇怨,甚至当初甘宁差点被张苞杀了,他还出手相救。
如今被刘禅指到痛处,凌统心中颇不好受。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凌统不是为了个人恩怨而抛弃国家大事的人,世子想凭此来让我投降,只能说是打错算盘了。
凌统只求一死,还请世子成全!”
“呵呵!”刘禅淡淡一笑,坐到了主位上,看着凌统说道:“你愿意为孙权赴死,那不知孙权又会如何待你呢?”
凌统眉头一皱,有些不懂刘禅的意思:“嗯?”
刘禅看着凌统笑道:“我不想杀你,也舍不得杀你,咱们不防来打个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凌统疑惑道:“什么赌?”
“就赌你在孙权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刘禅想了想说道:“江东只有十万兵马,如今出动兵五万大军攻打我荆州,却全军覆没,剩下的兵马分散在各地,这些兵马还要防备合肥,徐州,山越,因此可用之兵只有一两万人了。
现在我集结兵马,做出一副要进攻江夏的态势,同时我再写信告诉孙权,跟他说我希望得到你,让你为我效力,只要孙权他能够写一封劝降书信给你,让你为我效力的话,我就不攻打江夏。
你说孙权会不会答应!”
“嗤……”凌统闻言嗤笑一声,说道:“这怎么可能?”
在凌统看来,孙权是一个有魄力,有主见,敢作敢当的人,孙权根本不会惧怕刘禅,而委曲求全出卖自己。
刘禅笑了笑说道:“那就试试看嘛!如果孙权答应了,真的给你写劝降书信,让你为我效力,你就真的要为我效力。
若是孙权拒绝了,我就放你回江东如何?”
凌统一听刘禅愿意放自己回江东,眼睛一亮道:“果真?”
刘禅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凌统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了!”
刘禅伸出手掌,说道:“咱们击掌为誓!”
“啪!”凌统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掌,对刘禅对了一掌。
刘禅说道:“带凌统将军下去好好休息吧。
凌统走后,邓艾拱手道:“世子,孙权他并非庸碌之主,如今他五万兵马没于荆州,他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气急败坏,您写书信给他,他根本不可能答应。”
庞统笑了笑说道:“不一定,江东折损了五万兵马,孙权肯定会大发雷霆,可盛怒之后,冷静下来的孙权会怎么办?”
邓艾想了想说道:“孙权必定恐惧,担心江东基业有失!”
庞统点了点头道:“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局外人往往能够看清事情的关键,而当事人却不能,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永远都不懂那种感受。
况且江东已历三世,孙权继承父兄基业,担子很重,相比凌统,孙权更在乎江东基业。
如若咱们做出一副要进攻江夏的态势,孙权惊惧是一定的。为了江东基业,必要时,放弃一个凌统算不得什么。”
林渊沉吟道:“不过如今关将军率兵在樊城,我荆州可用兵马只有三万多,这点兵力只怕吓不住孙权。”
“那就让二叔率兵回来!”刘禅说道:“如今有司马懿率兵驻守在樊城,二叔他是拿不下樊城的,咱们不如写封信告诉二叔,让他回来攻打江夏,我想二叔很愿意这么做。”
林渊闻言一脸错愕道:“为了一个凌统,如此大张旗鼓,只怕有些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