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瞻将云溪放到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床上娇俏的人儿比一个多月前清减了许多,高子瞻就很难过,他本以为听了福伯的话离开,云溪就会有更好的生活,却没想到才一个多月就出了这么多的事。
若是自己当初不离开,应该不会出这么多的事了吧,高子瞻有些自责,又有些内疚,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云溪,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冷月回到药膳铺交代了几句,就驾着马车去了高子瞻的家,她之前和袁立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路也认识,敲门的时候是袁立来开的门,看到冷月一身男装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袁立没有说话,冷月轻声道:“公子您回来了。”
袁立点了点头才把她请进屋里,之后两人聊天的话题,多数都是围绕府城最近发生的事来的,冷月本想问他在京城过的好不好,可袁立总是回避这个话题,而且刻意和她保持一些距离,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冷月识趣的没有多问,只和他说了近期府城发生的事情。
高子瞻一直在陪着云溪,等他们聊完之后他才出来告诉冷月,让她暂时不要把他回来的这件事告诉云溪,然后才把云溪抱上马车,让冷月把她带回药膳铺,直到下马车的时候冷月才帮她解开穴道。
云溪只知道自己被冷月点了穴,之后的事却是不知道,看到自己在马车上,云溪才问原因,冷月想起高子瞻的叮嘱,只得对她撒了个谎,知道冷月这样做也是为自己好,云溪也没再追究,进到院子之后才发现房子里里外外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过年的新衣服也全部做好了。洛哥儿和秋生正在房里试穿衣服,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好尽快修改,王大嫂正在陪着他们,冬若她们几个也围在一起做针线。陈清正在陪宋大夫下棋,看到云溪进来之后,宋大夫才招呼她过来观战。
冷月生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嘱咐云溪早些回去休息就回了自己房里,云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最近她是真的累了,坐下来才看了几局就累了,宋大夫看她很疲惫,特意给她切了脉,发现没病之后才嘱咐她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云溪也睡不着。就感觉早上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可是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实在睡不着,云溪干脆起身去了书房,练字能让她静心。冬菲知道她怕冷,就给她送来了炭火盆,看云溪要练字,她就在一旁帮她磨墨。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练字了,今儿整整练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冬菲一直陪在旁边,未曾出声打扰。直到王大嫂她们做好了晚饭才喊她们出去吃饭。
王大嫂做菜很好吃,她来的第一天为了报答云溪,主动接管了做饭的事情,第一天做菜的时候就得到了一致的好评,此后灶房里的事就全都交给她了,冬若她们只是帮忙打打下手。
算上秋生和王大嫂。一共十三个人吃饭,饭桌上很热闹,洛哥儿一直在和秋生说个不停,王大嫂刚来的时候说过秋生几次,后来发现她们吃饭没有那么多讲究的时候也就算了。宋大夫兴致勃勃的和陈清讨论着今天的棋局,云溪本想问冷月上午发生的什么事,可是看向冷月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神有些躲闪,这样云溪更加确定了上午有事发生。
吃完饭之后云溪喊冷月去了书房,问她上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发生,结果冷月却是一口咬定没什么事。
云溪看问不出来什么,也就没再继续追问,让她先回房休息了,冷月离开之后,云溪就带着冬菲出门了,她自己心情不好,也不想影响其他人,出去吹吹风也是好的,云溪带着冬菲不知不觉走到了醉仙居的门口,醉仙居里的掌柜换了,云溪只在那里停留了片刻就离开了。
华灯初上,府城的夜晚很热闹,尤其是迎芳阁的门口,很多姑娘们正扬着手帕在招呼人,云溪和冬菲经过的时候,更是有几个姑娘迎上来拉住了她们,老鸨站在门口,看到云溪和冬菲的时候也是两眼放光,笑着招呼她们,说:“二位公子长的如此俊俏,不如到迎芳阁里热闹热闹,咱们这儿有的是漂亮的姑娘。”边说边上前扯住两人的衣袖。
脂粉的香味扑鼻而来,云溪向来不喜欢这种香味,她自己更是不曾用过这些,浓烈脂粉味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畅了,云溪猛的一甩袖子挣脱了老鸨的手,可是等她寻找冬菲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被几名姑娘簇拥着走到了门口,冬菲也是极力的往外挤,看到云溪挣脱之后,她才巧妙的回转几下,从人群里逃了出来,快步赶到云溪身边,两人一起离开了迎芳阁的门口。
一路跑到了月牙桥上,两个人才停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冬菲笑着打趣,“小姐,若是你不挣脱,怕是真的会被老鸨给拉进去。”
“就你会贫嘴,你还不是一样,差点没被姑娘们拉进去。”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为了将身上粘到的脂粉味散尽,两人站在月牙桥上吹了一会冷风,直到身上没有脂粉香味,才在桥头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欣赏着府城的夜景。
来到府城近半年,晚上云溪很少出药膳铺,除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出来过,这样坐在桥头看风景还是第一次,喧闹声不绝于耳,远处的河中央有一只船正在慢慢的向岸边靠近,两人似乎都没有察觉。
吹了这么久的风,云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冬菲一见,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