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云袖飘荡,漫天星斗摇曳生姿,一时间,数十万里沧溟峡谷,不知有多少目光神念投注在茫茫星空。
众人望向无尽星海,只见于星宿银河之间,忽然亮起一颗无比巨大的水蓝色流星,威势无铸,自万丈穹顶坠落,留下一道绚丽的冰蓝色尾焰,弹指间横越千里,朝着剑刃撞击而来!
这一击之力,岂止万钧!江长安仅凭手腕横阻,还未接触,便如迎面撞来一座大山,闷胸的气血如海潮般奔涌。
江长安双目惊诧,即便有虚无阴煞的力道削弱,但对方的力量之强远远超乎了他的预计。
流星砸在剑刃,一声轰鸣,天地轰地一声震响,又接连有无数雷火爆响,大地都震得开裂。这团流星与长剑交互碰撞后尚未止歇,二者激荡的气浪化成一柱数十丈粗的紫气,直冲云霄天外!
啪!
摇光剑虽是道南书院藏宝,却不是什么稀罕神物,难以抵挡住这股毁灭力量,碎裂成上百节,同一时刻,江长安抬手结印念咒一气呵成,拍在太乙神皇钟上:
“破!”
咚!
太乙神皇钟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号,颤动不已!
霎时间,钟顶上第四重秘境老者所铸刻留下的方位玄图展开,金光普照,大佛古字悬在头顶字字如至宝,所有修行者只听好似由天外传来靡靡佛音,涤荡心魂,净澈道心。
阵阵轰鸣震荡星石,哗啦啦石屑洒落,虚无阴煞狠狠将星石撞得粉碎,爆裂出数十道裂缝,但见流星上由内而外又亮起无数雷火流焰,在乌金阴煞引导带领之下,反扑向紫袍男子。
曌字诀端的是奇诡莫测,便是如同“曌”字,日月当空,威力无穷。可没有了金贴做根本,就好似药汤没有了药引,老树没有了根基,人丢了魂魄,最重要的一环完全丧失掉,这对于不晓得如何变幻道法的大帝残念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如今的紫袍男子就连曌字诀最为至关重要的日月神形都无法凝聚,威力自然不可通往日而语。
一切神术都被化为平凡,失去了神韵。
江长安以大妖经运转迎战,活用各种技法道术,摆脱了这生死一线的危局,不然的话将有生死危机。
自然也不乏有起生贪念之人心系极道神兵,目光与心思一刻都未离开长生灯,这个契机怎么会轻易放过?于是趁着江长安与紫袍男人生死相搏之时,群相耸动,暗流大起,就欲对长生灯下手,各显神威。
可还没有靠近百米,紫袍年轻男子便已发现蹊跷,抖擞星空再坠落数颗流星,众人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流星初时威势不显,可当真正察觉的时候再想要逃跑都是徒劳,流星砸落,有心探测之人个个道行受损,再无人敢打长生灯的主意,他们也才明白,欲取长生灯,必要先取大帝遗留的历练感悟,也正是这紫袍人!
铛铛!
斗转星移,火星迸溅,暗淡的夜空亮如白昼。
金石之音不绝于耳,紫袍年轻人越战越勇,施展出的战技不再似幻境初见时那般,仅仅只用曌字诀一记吃定他,而是层出不穷,长袖化作银河,抬手即掷寒星,捏出的古字印诀奥妙无穷,没有一样重复的灵技法术。
江长安摇光剑被打碎,便手执太乙神皇钟御敌。六道狱灵火喷吐长龙,夹杂带着虚无阴煞无孔不入,也令紫袍人深深忌惮。如此也将丈许方圆内守得密不透风,行有余力。
观战者莫不震撼,觉得不可思议,这种急如骤雨狂风的攻势一刻也不止歇,根本就不可防住,可是江长安却做到了这一点,而且游刃有余。
渐渐的,江长安凭借着冰羽曜隼无上的身法游离在他的周身,多是以防御闪躲为主,竟不再主动出动招式,似是勾引紫袍人出招,他的双眼聚精会神紧盯着那古老的手印咒决凝聚演化。
“他在干什么?像是玩乐一样?”
众人看不明白。
龙囿灵好奇道:“奶奶个腿儿的,飘了,江乌鸦你小子飘了,这个时候不解决战斗还在缠斗什么?”
身后龙首长须的莫老道:“少爷有所不知,并非江先生不愿结束这场战斗,而是无法结束。”
“什么意思?”龙囿灵心头一紧,陆清寒也转过头来认真听讲。
莫老捋着胸前的一绺白胡,皱眉道:“江先生天资非寻常之辈,吸收了地宫中的虚无阴煞为己用,这点着实出乎老夫的意料。数万年来关于虚无阴煞的记载少之又少,但从无有说能够借由人用,江先生能将虚无阴煞贯彻全身经脉,锻塑身躯,这已是让人惊叹不已。更不用说他身体中似是感悟了极其深厚的道蕴,这也才能与之抗衡。”
龙囿灵笑道:“我这兄弟早先就说过,世上一切事物生来必是能用,全然要看肯不肯下这个功夫。”
莫老微微一笑,叹道:“倘若少爷也能在功课上多下些功夫,争取今年烟瘴海文试大比上入得三甲,老夫与龙戬长老心中也甚是宽慰,总算是没有辜负老太爷的托付。”
龙囿灵挠了挠后脑勺,提到摆弄文章让他装装样子还是可以,但真要深入学究,那比要他的命还要痛苦,当即讪笑道:“莫老,您这怎么又绕回到了我的身上?快接着说说,江乌鸦为何无法结束战斗?”
莫老正色道:“江先生体内的虚无阴煞与道蕴固然深厚,但远不足击杀对方。”
“奶奶的,这样一来非但江乌鸦无法击败对方,还会被活活耗死!”龙囿灵急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