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好好终于笑了,庄立军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敢掉以轻心,人家说小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他决心把和好的成果再巩固一下。
刘好好自认和他在夫妻生活上还是比较和谐的,却没想到他今天格外不同,简直是在故意折腾她了,被他吊得上不上,下不下的,终于恼羞成怒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庄立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还生不生气?”
刘好好气结,明明折腾人的是他,偏偏还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啊!”
他的眼睛亮了,这才沉下身子和她抵死缠绵。
徐红花照例守在墙边听壁角,她的手指在墙上生生挠出了许多刮痕,隔壁闹了一整夜,她也几乎一整夜没睡,满脑子都是庄立军,她趴在墙上能清晰地听见庄立军和刘好好小声说话调笑的声响,虽然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是他们之间那种温暖甜腻,她隔着一堵墙都能感受得到,她心中的恨意更甚,这一切本该都是她的!
墙的那头持续传来了床架轻摇的“咯吱”声,他们今晚似乎格外不同,刘好好竟然不再压抑自己,叫得十分婉转缠绵,混杂着庄立军粗重的低吼,化为一把带着怨愤的妒火,烧得她双眼通红。
刘好好望着天花板半天回不过神来,庄立军支起身子,探了过来,气息还有些不稳,“还生气不?”
就算再大的气性,也被他这一整夜的花式道歉给抚平了,何况她也知道他喜欢的的确是独立而又强大的自己,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如果还生气呢?”
“那我就再努力一下,”他扭头看了看窗外,“反正天还没亮。”
“去你的。”她轻踢了他一脚。
庄立军一把扣住她的小腿,不无心疼地轻抚着,“我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我都替你委屈……”
“傻子,我又不觉得委屈。”她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倒抽了一口凉气,哎哟喂,她的老腰都快散了。
“我们结婚以来,我都没好好照顾过你……”他侧过身,帮她轻轻揉着腰,声音低沉愧疚。
“你在家的时候,家务不是一直都是你在操持吗?你洗衣做饭洗碗,每天早晨起来都给我倒热水洗漱,去食堂给我买早餐……还得在人前维护我,说都是我在家伺候你,每个月的工资都如数上交给我,我想买什么你都无条件地支持,每个月寄钱回去给我爸妈,你也从来没有二话……”
她软下心肠,扳着手指头细细地历数他对她的好。
“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抿抿嘴,没有想到这些不起眼的小事也能被她一一记在心里。
“夫妻过日子不就是由这些小事组成的吗?哪有成天惊涛骇浪地过日子啊?”她失笑,“我为你做的也都是小事啊,为你哄哄家里的老人,陪几个孩子聊聊天,这些也都是不费力气的小事啊,我这个人懒,动动脑动动嘴皮子在行,让我成天洗衣做饭伺候人,我可吃不消。你看我嫁到庄家之后,大家都对我挺好的,结婚这么久,除了我自己的日常生活自理,就没做过家务,我觉得这就是最理想的婚姻状态了。”
她不怕动脑,就怕做脏活累活,就连两人过日子的家务分工,也是她负责给花浇浇水,给金鱼喂喂食,指导他下厨做饭之类轻松愉快的家务,所有没有技术含量的粗重家务都由庄立军承包了,庄立军不在的时候,她也就负责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连饭都是在食堂吃的,自然不要做饭洗碗,她觉得现在的生活比结婚前还要闲适。
“你看看我这双手,”她伸出白皙柔嫩的双手给他看,“学校的老师们都笑我有福气呢,这双手一看就知道是在家不做事的。”
他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入手柔滑细腻,在这样的年代要养出这么一双手的确不容易,他总算微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轻叹一声,“我舍不得你做家务,也舍不得你费神,可总是让你受累。”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也知道我的过去,这些阴谋诡计我见得多了,但是你却不是那种玩弄权术的人,所以你尽管放心地交给我。”她朝他自信地笑了笑,“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何况我们之前也说过的,夫妻之间就是要并肩携手,互相扶助的,难道你还要和我客气?那今后你为我每做一件事,我是不是也都要说惭愧,说对不住你?你给我盛碗汤,我也要说多谢?”
刘好好很擅长说服别人,几句话就说得庄立军无言以对,“你知道我嘴笨,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想做一棵大树为我遮风挡雨嘛,可我不想做大树下的小草啊。”
“我也知道,你想做我身边的另一棵大树。”
“知道就好,”她拍了拍他的手,“我去给你整理行李。”
“别忙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折腾了一个晚上还不累?要不我再努力努力?”
“别胡来!”她毫不犹豫地拍掉他的手,恼羞成怒地低声道,“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
“你也知道快天亮了?陪我好好睡一觉吧,我一个大男人也没那么多行李要收拾,早上起来我自己收拾就行了,”他将她拉回怀里,安抚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快睡吧。”
刘好好也是累极了,见他这样说,也不坚持,伸手回搂住他沉沉睡去。
徐红花以为自己早已死了心,对庄立军除了恨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