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小,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让人笑话,等你们长大了,要是遇到这种事再让你们出头。”刘好好摸了摸他们的头,放低了声音,“呆在家里,看着阿爹阿妈,别让他们犯傻。”
刘好好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这一对父母,也不自觉地把这种想法传递给了三个孩子,他们全心全意地信赖刘好好,却没有办法对父母做到同样的信任,毕竟刘长生和程招娣做的事,没有几件是高明的。
所以刘好好一说,他们就立刻会意,不再坚持着要去了。
刘祥又惊异地看了刘好好几眼,三个难缠的孩子就被她一句话说得服服帖帖的,难怪人家都说她是孩子头儿。
当他们这伙人气势汹汹地赶到水澳,强势地踢开赵寡妇的房门时,高依淼正和赵寡妇在床上滚成一团,被他们一吓,高依淼顿时从赵寡妇身上滚了下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头没脑地想找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啊——你们是什么人……”赵寡妇也吓得不行,她的衣服和高依淼的纠缠在一块儿,被扯到角落去了,只能扯着花被子勉强盖住自己的身体,不住地尖叫着。
“你们也别穿了,走,把这一对奸夫**捆了,也送到派出所去!”刘祥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你们大目生产队凭什么来我们水澳抓人?”水澳生产队的队长高大壮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脸愤怒地拦在了刘祥身前。
刘家这一群人浩浩荡荡从大目杀过来,一进水澳的地界,他们的村民就立刻报告了生产队长,所以他来得还算及时。
“就凭高依淼是我们刘家的姑爷,现在他乱搞男女关系,被我们逮了个正着,你们有什么话说?”刘祥十分得意,他一进水澳就直奔赵寡妇家,打的就是捉奸捉双的主意,上天还真是眷顾他,真的被他逮个正着,这也可见这个高依淼平日里有多嚣张,恐怕天天都和这个赵小月住在一块儿。
“就算高依淼乱搞,也是我们水澳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大目来多管闲事!刘金凤嫁到我们这儿,就要守我们这儿的规矩,你们不会连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不明白吧?”高大壮恼怒道,心里对高依淼也是埋怨不已,全生产队都知道高依淼和赵寡妇乱搞,但也都心照不宣地装作不知道,高依淼毕竟是他们高家的人,何况高依淼的媳妇刘金凤都心甘情愿地纵容他们,外人自然不会多事。
可是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好像还违法了,他们这次被刘家的人捉奸在床,连他这个做生产队长的脸上无光。
“你们高家逼着她来刘家大吵大闹要钱要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刘金凤今天来我们大目惹事了,我们也不怕把这件事闹大,大力伯才刚刚被你们高家气死不到一年,你们又死性不改,想要找我们大目的麻烦……”刘祥的腰杆挺得笔直。
提到刘大力的死,高大壮明显心虚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笑道,“刘祥,你别在这里装样,谁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刘老头死了,你就不想认之前签的文书了,少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拿高依淼这么点小屁事找茬……”
“你算老几?敢叫长生伯刘老头?”刘长生在刘家族里的威望很高,听到他死后还被人这样羞辱,所有的刘家人都愤怒了。
“一个死老头而已,有什么不敢叫的!”高大壮叫嚣道,这里可是水澳,是他们高家的地盘,要人有人,要家伙有家伙,难道还怕了这几个姓刘的不成。
“你找死!”刘家人有的举起锄头,有的抡着拳头就要上前,高大壮身后乌压压站了一群壮汉也要上前。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两个生产队的人都红了眼,反正宿怨已久,索性这次做个了断好了。
“等一下。”紧张的气氛中,刘好好脆生生地喊了一声,一脸严肃地看着高大壮,“高队长,我们这次来不是找茬的,而是正好在我们大目生产队逮到了你们水澳的反动分子刘金凤,现在她已经被扭送到公社派出所去了,据她自己说,高依淼和赵小月是她的同伙,我们怕耽误了时机,被他们俩毁灭了证据,所以赶过来给你们报信。”
“什么反动分子?”不仅高大壮一脸懵,所有的高姓村民都一脸懵,他们没听错吧,刘家人把自己族里的女孩子给扭送到派出所了?还说她是反动分子?
那刘金凤就是个傻不愣登的泼妇,哪里像个反动分子?
他们一懵,气氛又缓和下来了。
刘祥阴阳怪气地说,“你们高家和反动分子勾结在一块儿,唆使嫁到高家来的刘金凤,气死了老革命刘长生,这是证据确凿的,派出所的同志很快就来了,你们等着看吧。”
“你们瞎说八道什么?刘金凤是你们刘家的女儿,气死自己亲爹关我们高家什么事,这个泼妇我们刘家不要了!你们把她带回去,从此我们两家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们刘家人别登我们高家的门!”高依淼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能如愿穿上衣服,因为他的衣服已经被姓刘的拿走了,他只得赤着身子,捂着裆部,可他照样理直气壮。
他早就想休掉刘金凤了,反正现在刘大力也死了,还是被刘金凤气死的,从刘家恐怕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他本来就不想回家对着这个丑了吧唧的黄脸婆了,现在她又失去了唯一的价值,那就索性把她休回家去,也省得这帮姓刘的三天两头上门找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