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启灵的问题,道摩法师一愣,随即怒目而视!
什么十九贵,十八贵的,你随便编纂一二,捏造十八十九之数,谁又能猜得到?
他鼻孔一哼,并不回话!
张启灵尴尬地一笑,随即转身望着四周山丘。
“所谓十九贵是指:”
“一贵青龙高耸!”
“二贵白虎双拥!”
“三贵砚台笔架!”
“四贵官诰覆钟!”
“五贵文笔联珠!”
“六贵玉椅香炉!”
“七贵金签玉检!”
“八贵满床牙笏!”
“九贵御屏驸马!”
“十贵席帽模糊!”
“十一贵青龙转案过穴!”
“十二贵白虎头眠转案!”
“十三贵青龙背上马托人!”
“十四贵白虎峰耸入云霄!”
“十五贵案有签筒、二童攻书、五角金星、五凤楼台、狮象把门!”
“十六贵白虎背上马托人!”
“十七贵前官后鬼!”
“十八贵前山玉屏案!”
“十九贵龙有起伏、雌雄交度,有过峡,且峡短而细,但不断脉、脱脉!”
一开始,听张启灵红口白牙,口吐莲花地乱说,阴阳寮八十多位同僚颇为鄙视。
但听他如数家珍,细细地将墓穴风水说得头头是道,顿时对这个“小值丁”肃然起敬。
卧虎藏龙,绝对地卧虎藏龙!
没有想到在漏刻部署,居然藏着这么一位人物!
以张启灵这样的博学,足以做到漏刻的主管“漏刻博士”一职!
但,怎么会一直干着低微的“值丁”工作呢?众位不时地看一旁的道摩法师。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由青转紫,由紫转红,再转为绿,好不难看,腮帮皮肉颤动,明显是咬牙切齿的模样!
众人有些恍然,莫非是道摩法师压制着启灵法师,所以,才会这样?但碍于寮助的高压,谁也不敢站出来替张启灵说一句话。
寮头安倍晴明的死,众人虽然感觉有些蹊跷,但也未敢声张。
俗话说,生老病死。阴阳师也是人,也在这四种轮回状态之中。难道有人能不老不死么?没有!肯定没有!
所以,对于安倍晴明的死,到底是什么原因,也就没有人愿意追究了。
一口气说出了“墓穴十九贵”,张启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理睬大名,也没有搭理寮助道摩法师,而是转身问旁边的鸦后:“有水么?渴死我了!”
“有的,大人!”鸦后将两只手掌合在一处,口中默念了什么。
手掌渐渐分开,手心里却托了一个圆盘。
圆盘中,有一壶香茗,两只浅杯。
香茗中袅袅升起烟雾,带来一股清香!
鸦后举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张启灵面前,轻声唤了一句:“大人请用!”
张启灵捏起茶杯,一饮而尽。喉咙中干痒难耐,这么一小杯,怎么能解渴?
“咦,太少了,能不能换个大杯子?”
鸦后微微一笑:“大人,据荣西法师的《吃茶养生记》记录,茶就应该是这样慢慢品尝的!”
张启灵在大学专业是历史,听闻过荣西法师。对方因为写了《吃茶养生记》,所以被誉为“茶祖”!
可是,刚才自己一口气说了“十九贵”,真是口渴难耐!
“鸦后知道大人素喜自在,大人口渴,鸦后再倒就是!”
鸦后意识到这里有大名、道摩法师等人都在场,也不好在劝阻启灵大人,又给张启灵倒了一杯。
张启灵又是一饮而尽。
“倒,再倒!”
他扯了扯脖颈处狩衣内的单衣和白衣衣领,感觉很不舒服。
连喝七八杯,才感觉有些止渴。
他扭头看了看一旁冲自己怒目而视道摩法师,嘿嘿一笑:“道摩法师也口渴么?”
见鸦后手中托的圆盘,还有一个杯子,就吩咐道:“鸦后,倒一杯,给大名品尝品尝我的……”
“大人,是玉露!”
鸦后担心酒醉后的启灵大人忘记自家茶的名字,所以提醒道。
“对,玉露!”
张启灵点点头,示意鸦后倒上一杯。
鸦后听命,将另一杯子倒上玉露茶,对大名微微一笑,然后奉到侍官面前。
见大名点头,侍官这才敢接下茶水,然后转呈给大名。
大名喝了一口,品了品,满口生香,忍不住称赞道:“嗯,好茶,好茶!”
“大名喜欢的话,改日到我府上,我叫鸦后给你拿一些好了。”
对于张启灵这么轻佻的态度,大名并不以为然,只是笑着点点头:“好啊,说定了,改日到你府上品茶!”
张启灵看看大名手中的杯子,又看看鸦后的手中的圆盘,转而对道摩法师芦屋道满说道:“道摩法师,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两个杯子,那一只给大名用了,你不介意用我的杯子吧?”
说着,将自己手中未喝完的茶水递到芦屋道满面前。
就是有再好修养的人,也受不了这般对待!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大名鼎鼎的阴阳寮寮助芦屋道满大人呢?
好在有大名在场,芦屋道满也不好发怒,心里暗道:昨日宴请阴阳寮诸位,本以为今日朝会上,会众口一词地推举自己为寮头,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个‘小值丁’出来,扰乱本座的好事!好!好!好!你给我好好等着!
心中愤恨异常,芦屋道满面部蠕动了一下,眉毛皱了又皱,决定还是暂时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