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兔灵抬眸看了看叶蓁,旋即笑了起来。
“是啊,哪怕是死,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我爱他啊”
她生的秀美,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十分可爱,在说起“爱”这个字眼时,她微微垂下脑袋,脸颊一片红润,一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熟料,她这副模样,却让叶蓁蹙起了眉。
有些事情,细思极恐。
或许,金濡之所以会选择柔雪兔一族,也有着一方面这样的顾虑,并不强大的母族,不用担心有人发难,又能顺理成章地利用此事拉金珀下马。
据她猜测,就算是兔灵不决定去金鳌王面前坦白这一切,金濡也会抓住这个机会,将一切调查清楚,从而对金珀出手,这就是他所算计已久的!
茯苓脑中千回百转,半晌后也将这前因后果给联系到了一起,面色也是一变。
并不是他和叶蓁将金濡想的太坏,而是事实十有八九就是如此,最起码换位思考,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金濡这般作为有些太不男人了一些。
他明知道金珀的性情,也知道他和自己之间的仇怨,却还是极早地将兔灵给暴露出来,还大张旗鼓地将其立为自己的未婚妻,甚至不惜讲这件事捅到金鳌王面前,彰显着他对兔灵的重视,这不是明摆着让金珀把目光对准兔灵吗?
如此深思,只觉得可怕。
“你准备什么时候说”
叶蓁拦住想要说些什么的茯苓,转而问道。
他们就算现在把一切都捅破,也无济于事,且不说他们的猜测到底兑了几分,哪怕全是真的,可就看兔灵眼下这副痴心女儿的模样,她会相信吗?
她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为此和他们两个生出间隙。
她素来冷情,即便怀孕后对待旁人多了几分柔软,但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凉薄和冷漠,她不愿多费口舌,尤其是这样的口舌会干扰她取到血珊珠!
不过,在兔灵决定前往的时候,她会帮忙,不会让她死。
一个痴心错付的女子,不该死的那般凄惨,她应该好好活着才是,而不是让自己的一生都活在利用和痛苦之中,也许换一个人生,她会活的开心一些呢?
“三日后,就是我嫁给金濡的时候,那时,我会被八抬大轿抬入金鳌一族,到那时,金珀的所作所为才会受到金鳌王最大的愤怒”
兔灵垂着眸子,黯淡地说道。
那天,原本应该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可现在却成了她最痛苦的时候。
不过,也正是因为三日后是她入门的时候,所以金珀才会将她凌辱,否则过去那么久的时间他一直不曾动手,他觉得临门一脚,才会让金濡更加屈辱!
闻言,茯苓和叶蓁对视一眼。
三天,这个时间对于他们这正在参加修罗晶争夺赛的人而言还是有些长的,不过如果能够得到血珊珠,叶蓁也不觉得如何了。
茯苓虽然不清楚叶蓁的计划,但这么有趣的事当然也少不了他。
“到那日,我们两个会扮做你的喜娘,随你一起进入金鳌王宫,到那个时候我们会保护你,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死,如果可以活着,何必要死呢?”
叶蓁转眸看着兔灵,声音清冽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如果不死…”
兔灵皱了皱眉,她也不想死的,可是不死又能如何呢?
“这些事我们自会处理好,你放心便是,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叶蓁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如此担心,她想要血珊珠,就势必会和金鳌王族发生一场大战,从而新王上位,兔灵算是帮了她,她当然也不会亏待她。
“好了,这些事犯不着你烦恼,自个儿回去好好想想措辞,有我们呢!”
茯苓摆了摆手,不再去看兔灵那柔弱的神情。
他看见兔灵就像是看到白灵一样,着实心痛,而且想到金濡又觉得万分纠结,想要一吐为快,所以还是语气烦躁地驱逐着她离开。
“好…好吧,两位大人,兔灵这就告退了,你们早些歇息”
兔灵红眼睛一颤,不敢再继续停留,转身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这么凶做甚?”
叶蓁挑眉看着茯苓,先前他不是对兔灵很看重的吗,怎么现在这样了。
“我看到她,就像是看到白灵一样,曾经白灵也是这样的,说起来还真有几分柔雪兔的特质,而且他们的名字也很像,所以我很心疼”
茯苓抿着嘴,端起茶壶一口气就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下去。
他也不在意那流淌到胸口的茶水,伸手随意地抹去,旋即仰面躺在椅子上,神情怔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白灵的一颦一笑。
叶蓁闻言一愣,旋即就沉默下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世间痴男怨女何其多,情之一字,恐怕就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一辈子都难以消除。
“叶子,你会忧虑吗?你会担心神秘人的安危吗?”
茯苓突然转过头来,有些茫然无措地问道。
叶蓁顿了顿,旋即便道:
“他是我丈夫,我自然担心,虚无神一族经历九星连珠,创世之象,就如同凤凰涅槃一样,容不得打扰,可惜,屠胥愤恨他至此,根本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如今虽然身在无间地狱,但心早已随他而去,怎能不忧虑…”
叶蓁摩挲着手中氤氲着热气的水,她真的很担心司缪。
如果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