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野战军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结束以后,就开始如火如荼的准备发动对宁夏镇的进攻。而此时的陕西三边各军镇却还没有丝毫察觉。
陕西今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旱之年,赤地千里,流民遍地。各路流贼裹挟着大批饥饿的流民,在陕西各地四处流窜,各地的府县全都紧闭城门,根本不管流民的死活。
边镇附近倒是还算平静,各地的流贼都知道边军凶悍,很少去触边军的霉头。虽然西北民风彪悍,但是一帮乌合之众遇到了凶悍的西北边军,只有四散奔逃的份。
所以陕西各军镇附近的局势还算是相对平静,虽然也聚集了很多的流民,但是敢于闹事儿的却还不多。这也使得各边镇对大明方向的防御也相对松弛,只有对边墙外的防守比较重视。
遍布边墙的屯堡、墩堡密密麻麻,一旦发现鞑子寇边,瞬间就会点燃烽火。整个陕西三边马上就会作出反应,增调其他边镇的兵马增援。
镇远关,是明长城九镇中宁夏镇的重要关隘之一。宣德年间还在这里修建了镇远关边墙,西起红果子口,东至黄河西岸,既有石砌墙也有土墙,自镇远关到火沙沟,皆有屯堡、墩堡相接,以断北寇西行之路。是宁夏北境极要之地,常年驻扎重兵,镇远关南部五里就是是黑山营,也驻有重兵。
午夜时分,几个大明边军正蜷曲在城头女墙边打着瞌睡,自从北方草原闹腾起来以后,北方的鞑子着实消停了不少,往年每到这个时候,南下打草谷的蒙古鞑子很多,可是今年还见着呢。宁夏镇的边军普遍认为可能是前段时间草原上打得狠了,各部死得太多,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所以守关的大明边军也懈怠了不少,城头上只剩下几个人。其余的都跑回去睡觉了。睡的正香的赵连河慢慢的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隐约听到一阵嗡鸣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他连忙站了起来。趴在女墙上向城外看去,只见前方一片漆黑,而且四周鸦雀无声。这就特么奇怪了,那这声音是从那里传过来的。他又跑到另一面城墙,看到镇远关内也没有什么动静。
突然。赵连河抬头向空中看去,顿时被吓得目瞪口呆。就见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正缓缓的向城头压了下来,几根绳索也在这个时候从上面垂了下来,几个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迅速的从绳索上滑降到城头。
赵连河这才反应过来,刚想大声喊叫,但马上就被落到城墙上的一个粗壮大汉,举起一支短火铳抵在了他的脑袋上,原本还想大喊的赵连河,瞬间就把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好汉,饶命啊……还有一大家子要我养活,求您饶我一命,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直到此时,赵连河才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只见对面是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脸上涂的花花绿绿的,在月色下显得极为狰狞,身上挂着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散发着一股极为慑人的气息。对方满脸阴沉等着赵连河。冰冷的枪管盯着他的额头,都快把他吓尿了。
这时,其他几名大汉也纷纷降到了城头,抡起手中的短火铳把窝在女墙边的睡觉的明军砸的昏了过去。那名大汉转身看了看。然后回头说道:“关内还有多少人?主将在哪里?”
赵连河一听对方说的是一口官话,他顿时松了口气。既然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北面的鞑子,那就好说,这样没准就能保住一条性命。
想到这里,赵连河向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镇远关内的情况全都跟对面的那名大汉说了。那名大汉听了后,对身后的一帮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好汉做了几个手势,然后转身对赵连河说道:“你帮我们带路,若是你敢起什么幺蛾子,老子打爆你的脑袋……”
“哎……哎……关内我都熟,我这就领你们去……”
都这个时候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赵连河那还管那么多啊。领着一帮黑衣大汉就走下了城墙,此时城门早就被黑衣大汉控制了,附近的边军也被纷纷砸昏了,并打开了镇远关的城门。
早已在城外潜伏多时的远东军纷纷冲进了关内,在赵连河的引领下,轻松的占领了镇南关。赵连河和一帮破衣啰嗦的边军被押到了城墙底下,双手抱头蹲在那里。
他和其他边军满脸惊恐的看着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军将从他们身边走过,旁边的一名边军小声的冲着赵连河问道:“老赵,你他娘的不是在城上吗,这帮贼人是怎么进的城啊。”
赵连河苦笑了一下道:“这帮贼人是从天上下来的……”
旁边的一帮边军听了都不信,顿时纷纷骂了起来,把赵连河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们不信,老子他娘的还不信呢,可是这帮家伙还真就是从天上下来的。可是他知道,这要是不亲眼所见,谁他娘的也不会信。
“这帮家伙是流贼吗?”旁边一个边军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赵连河摇了摇头道:“尽他娘的扯淡,你见过这样的流贼吗?就算当年戚爷爷的兵也没有这样的这军势吧。你看看人家穿的拿的都是什么,再说流贼会从镇远关外面打过来吗?”
此时黄河岸边的一个个屯堡、墩堡以及大部分被远东军所控制。虽然这些边堡易守难攻,但是远东军利用漆黑的夜色,抵进边堡的城下,用四十毫米榴弹发射器向这些边堡投掷了几枚瓦斯弹,这些边堡都不大,瓦斯弹刺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