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面走,看到那边那棵大榕树没有?我们家就在那儿了。”这是老年男子的声音,沧桑、沙哑,略微带着点兴奋。
“关伯?”沈映月问道。
虽然她没有见过关伯,但是这老人说榕树后面是他家,那肯定就是关伯了。
“看来你们今天是注定要搬到我们那儿去了,瞧见没有?说关伯,关伯马上就回来了呢。”梁寒初笑道。
桂娘和乐子也笑了。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走过去迎接关伯,关伯还在同他那些亲戚说话。
“不过我们家房子有点破,你们不要介意啊。”关伯道。
“叔,您真是太谦虚了,刚才您也说这巷子有点破,结果呢?这儿可不知道比咱们村要好多少了,还有不少砖头房呢。我们村里可是没有砖头房的,连里长的家都是夯土的房子,这还不好啊?”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说道,他声音里的兴奋比关伯的还要明显。
“诶,可不能这么说啊,这儿是府城,房子好不好,应该同府城的房子比,可不能再跟咱村的比了的。在府城啊,这条巷子的确就是比较破的,这儿的房子也是。说真的,大荣啊,叔把这房子送给你,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无儿无女的,已经把你这个侄儿当成是自己的儿女了,总想给你留点东西,可我们夫妻俩到府城来打拼了这么多年,就只赚到了这个小破房子留给你,真的是很过意不去的……”
“叔,您别这么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小破房子!府城的房子哪儿能叫小破房子的,就算真的是破房子,那也是府城的房子,府城的地,有了地,赚了钱,不是就能自己建房子了?”关大荣说道。
这时候几个人终于走到了大榕树前面,沈映月他们也走了过去,两群人碰面了。
听刚才关伯和关大荣他们的聊天,沈映月他们知道原来关伯这次不是请老家的人来过中秋的,而是要把这房子给他们的侄子关大荣。
沈映月看了下,和关伯一起来的有好几个人,其中和关伯年纪相仿,六十出头的那妇人应该就是关伯母了,另外那个三十几岁的青年男子应该是关大荣。
关大荣旁边跟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子,还有两个十三四岁样子的小男孩。
“关爷爷,奶奶!”乐子见到关伯和关伯母便喊道。
“诶,乐子,好几天没见了啊。大荣,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常和你们说的乐子还有桂娘。乐子,桂娘,这是我侄子大荣,你们叫他关叔就好,这是我侄媳妇,你们叫她婶子就好,这是我两个侄孙,是一对双胞胎,一个叫木子,一个叫桩子,认识一下。”
“叔叔好,婶婶好,你们好。”乐子打招呼道。
关大荣一家也敷衍地同他们打招呼。沈映月注意到,关大荣一家看向乐子母女的时候,眼神似乎有一丝不高兴。
“对了,这两位是……”关伯见几个人打过招呼后才注意到沈映月和梁寒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