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意,铁策军,南天院天监六年生。”
林意此时并没有太过在意她的话语,战场太过纷乱,他甚至都还没有细看过这名南朝少女的脸。
他看着那些飞剑的主人。
那三名南朝剑师之中有一名老人,有一名中年将领,还有一名是身穿青色衣衫,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这三名剑师的身边都有不少护卫,然而这些护卫大多已经带伤,有些甚至伤势很重,跌坐在旁。甚至这三名剑师之中,那名老人和中年将领身上都有伤痕。
那名老人盘坐在地,他的左肩已经被精心的包扎过,然而明显可以清晰的看到凹陷下去一块,血肉和骨骼显然缺失不少。
他们的周围,有不少的尸身,其中有南朝的修行者,也有北魏的修行者。
然而那两名北魏剑师的身侧,却是唯有南朝的修行者尸身,连一名北魏修行者的尸身都没有。
这两名北魏剑师只是共用一名近侍,这一名近侍身穿黑衣,黑巾蒙面,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铁箱,铁箱上露出许多刀柄。
这是一个刀箱,内里有许多刀。
在林意的所知里,唯有那种修炼特殊武技的刀客,才需要在应对不同情形时用不同的刀。
这种流派,之前在南方王朝有过,然而北魏的修行者从未有如此精细细腻的流派。
此时最为关键的是,这名黑衣近侍静静而立,身上连一丝鲜血都没有。
他唯一露在黑巾外的眉眼里一片漠然,似乎只有身周数丈之地和他有关,而周围的战场,和他根本毫无关系。
两名北魏剑师一人是中年男子,身穿华服,色彩很艳,他算是美男子,五官很俊秀,而且此时的神情也就像是平时在身穿华服逛街一般,气定神闲。
而另外一名北魏剑师却是一名短发男子,看上去五十余岁年纪,十分瘦削,身穿着普通兽皮缝制的衣衫,除了御使的飞剑之外,最为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腰间还斜挂着两柄刀。
一柄很长,看上去刀身很厚。
一柄很短,唯有两尺长。“南天院?天监六年,林意?”
当他在看着那些飞剑的主人时,咀嚼着地仙翁的“卫清涟”,或者说北魏长公主元燕,却是同时在咀嚼着他的这句话。
南天院她十分熟悉,那是集一朝之力建起的学院,对于北魏和她而言,南天院也是值得尊敬和最为忌惮的对手。
至于那些学生们,在她看来只是一些未经风雨的花苗而已,即便是那些在建康城出名的天才们,她也并未太过在意。
只是这林意的名字,她恍惚听说过。
在接下来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她想了起来,想到了在北方的战场上的一名悍将。
“你父亲是林望北?”
她忍不住问道。
“是。”林意依旧没有回头看她,下意识的点头。
元燕不再出声,她就真的如受惊的南朝少女一样,乖乖的啃食着手上的地仙翁。
然而在她的眼睛里,身前这名气力惊人的年轻修行者已经截然不同。
林望北这些年被南梁流放在边疆养马,然而他的统军能力,包括他对那些旧部的影响力,在北魏看来却依旧足够分量。
眼前这名南朝的年轻修行者既然是林望北的儿子,那在她看来,便蕴含着无限可能。
至于眼前的这五柄飞剑之间的争斗,这场战斗的胜负本身,她却并不太在意。
她知道那两名北魏剑师是谁,也知道那名身穿黑衣的近侍是谁,她也很清楚那三名南朝剑师绝对不是那两名北魏剑师的对手。
若是双方都无援军,这里的战斗必定是以北魏的胜利而告终。
这里所有南朝修行者,包括那些军士,除了少数能够逃脱之外,应该都会被这两名北魏剑师杀死。
然而她更清楚不会这样。
因为她知道几乎所有北魏军队和强大修行者的动向,所以她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在这附近山林里,不会再有强大的北魏军队作为援军赶来。
至于北魏的强大修行者…她的那些追随者们,此刻都应该已经被南天院的那些教习和陈家的修行者杀散,不知道有几个人能逃得出去。
然而南朝的军队、修行者,应该还会有陆续赶来。
所以这里绝大多数北魏的军士和修行者都会战死,若是这两名剑师走得不及时,恐怕也会陨落在这里。
而她自己,将会彻底安全。
因为这里的绝大多数南朝人都看到了她的英勇战斗。
而且她并非直接来到这里。
在此之前,她已经经历了一场战斗,而且她是作为那场战斗的南朝援军,在那场战斗里负伤,她已经获得那场战斗的幸存南朝军士的信任。
然后她随着那支军队赶到了这里。
来到这里之时,她的来历便正式有了依据。
等到这里的战斗结束,这里的所有南朝军士和修行者,都会知道她是属于哪一支军队。
然后她作为伤重者,应该会第一批被送返南朝境内。
到那时,她在选择离开,没有人会知晓。
她刻意隐匿了自己的修为和力量,若是说有唯一的破绽,便是在这场战斗里,她已经不愿再多杀那些北魏军士,所以若是林意不冲杀过来,她或许还会和那些重铠军士再纠缠一阵。
然而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年轻修行者杀来,瞬间便解决了那些重铠军士,接着还直接丢给了她一块地仙翁!
只是这名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