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叶梓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怒气冲冲地朝颜寒走去。安然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我们出去谈。”叶梓走回自己的座位,敲敲桌子,看也没看颜寒一眼,语气生硬地开口。
颜寒不敢耽搁,立马站起了身,生怕叶梓会反悔。
天色渐渐地暗了,教室的前后门全都关着,走廊里昏暗一片。叶梓背对颜寒站着,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再看一眼远处,璀璨的灯光看上去有些虚无。此情此景,颜寒竟觉得怅然若失——尽管两人近在咫尺,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到什么时候,人们才会学着放下偏见,试着去理解彼此呢?
“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叶梓这才冷淡地问出口。
“我知道,前些日子我们之间闹了些误会。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该想通了?”
“误会?”叶梓转过身,盯着颜寒的眼睛,冷笑一声,“在你眼里,那只是一个误会?”
“不然呢?”颜寒皱了皱眉。
“所以,你来找我,根本不是为了向我道歉?”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好!既然如此,”叶梓摆摆手,“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分手吧!”
“你说什么?”颜寒的瞳孔放大了几倍,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分手吧!”叶梓重复了一句,“我们之间可能并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颜寒一下子有些急了,“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你还不懂吗?”叶梓脸上的神情变得淡漠了,“在你眼里,我所在乎的事情只是无理取闹。而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也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以往觉得合适,不过是各自妥协了大半……”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你对我的好,我自然记着。但我亦有自己的底线,你的不信任已经令我心灰意冷,何况,你维护的人,偏偏是宋怡菡……”
“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
“别说了。”叶梓打断颜寒的话,“就当我无理取闹好了。这件事,我的确介意了,也很难说服自己试着去理解你。对不起!就这样吧……”
说完,她便从颜寒的身旁擦肩而过,推开门走进了教室。
叶梓回到座位上,轻轻地扬了扬嘴角。本以为分手了会很难过,却不想心里十分平静,甚至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憋了十多天,终于将那番话说了出来——再也不用折磨自己,一个人暗自伤心了。
颜寒站在原地,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叶梓的身影,不知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伤心大过惊讶,而落寞又大过了伤心。他并非不了解叶梓的想法,也看得出她很介意自己处处维护着宋怡菡,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她。不知怎的,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人生的真谛究竟是什么?为何人与人的相处总是那么的难?如果早知会是这种结果,宁愿一开始便选择当个普通朋友。事实上,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夸大了自己的分量,而忽略了旁人的付出,随之带来的焦虑与不安,大多是自作自受。情侣之间是如此,朋友之间以及家人之间,亦是如此。人们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艰辛与不易,却看不到对方为了维持这段关系所做的努力。
不管怎样,自己迫切要做的,是改变现状。
颜寒这般想着,抬脚离开了。
安然一直静静地注意着一切,从两人脸上的细微表情中,她已然猜出了结局。
“唉……”她轻轻地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怎么了?有心事啊?”孙建波突然放下手中的笔,转脸看着她,“是因为王兰和姚望,还是因为叶梓与颜寒?”
安然摇摇头。
“啊!对了。”紧接着,她赶忙说到,“姚望的事,真的只是个误会。不过还是谢谢你啦!把你所看到的全都告诉了我。”
“是吗?那太好了。”孙建波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原来只是一场误会!不好意思啊!险些因为我的话而冤枉了他。”
安然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哪儿的话!多亏了你,才让我们了解到,姚望竟是一个蠢萌蠢萌的痴情种~对于王兰来说,是件好事。”
“安然。”孙建波突然认真地叫了安然的名字。
“嗯?”
“你会不会在某些时候,也会感觉到累呢?”孙建波问,“你常常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哪怕浑身带着刺,也丝毫不低头,更不会沮丧。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说呢?当然会累啊~实话说,我现在就觉得很累。”安然笑笑,“前些天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两句话——‘不论你的生命如何卑贱,你要面对它,生活它,不要躲避它,更别用恶言咒骂它’;‘爱找缺点的人就是到了天堂里也找得到缺点’。生活就是这样的,苦中作乐吧!觉得累的时候,可以适当地示弱,去依靠朋友。”
“我没有什么朋友。”孙建波的声音低下去,“也正是这些必要或不必要人际交往,时常令我感到疲惫。”
“你还有我啊~”安然似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见孙建波一脸诧异,安然尴尬地笑笑,赶忙解释到:“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作你的朋友。偶尔依靠一下啦……”
“谢谢!”孙建波看着安然的眼睛,诚恳地说。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与人相处。”安然接着说,“人际交往扶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