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汲取的灵水越来越多,带走的杂质已经逐渐变少,两具身躯都开始泽泽泛光,一声轻啸又从陆寒口中呼出。
“啊——!”
灵泉喷洒的水幕中,他的肉身似乎已经藏匿不住万千能量,一道玉柱勃然震起,五寸长矛斜指苍穹,如天霸吼山般遥遥欲喷,轻微惊呼也从对面诞生。
雪上云蹙眉暗啐,扫过不可描述之物,纵然数千年不老,凝结坚固道心,仍旧荡漾几遍,但更多的是被吓到,因为感觉池水开始变异。
头顶残月更加皎洁,洒下的光辉,让池塘内的灵水慢慢变色,银月光丝深入其中,蓝色逐渐退却,没过多久被逼迫的所剩无几。
水温骤然寒凉不少,以至于雪上云肌肤凝结一层冰霜,她却没有半点愠怒,反而感受到体内小腹,正在被汲取到的灵液再次涤荡清洗,就在方才已经达到极限,此刻又发生蜕变。
她不知道这是玄阴之气,朦胧中仿佛看到,面前出现一片虚无缥缈的宫殿群,几棵桂树来回摇曳,圆月当空精华浓郁,就是想象中的仙宫神殿,也被压制的踪影全无。
目光越来越迷茫了,陆寒见此熙然冷笑,此女已经被广寒宫虚影迷住,他能让雪上云走火入魔,轻飘飘任由自己摆布,但这种想法如清风不存。
入夜的霓霞宗静悄悄,这是数千年间从未有过,因为每个人都在修行,密密麻麻的身影按等级围绕在主殿四周,一排排正襟危坐。
因为八方元气汹涌汇聚,过度挤压而形成无尽充沛的灵潮,傻妞也不会放过大好良机,更重要的是她们头顶,莫名其妙出现一轮明月,照亮了每个玲珑躯体。
今晚格外清冷,但是澎湃的灵力越来越浓,主殿上空漏斗不再加大,却银光烁烁不可捉摸,有玄妙能量从内部一股股涌出,和潮汐动荡遥相呼应。
时光悠悠而过,雪上云在某刻豁然惊醒,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面前空空如也,陆寒已经失去踪迹。
他分明就在几秒前,还恍惚看见一尊玉体,如同月光铸造般纯净,就站在面前三尺处,比自己的肌肤还无暇,差点让她嫉妒的喷血。
‘此人,真的还是人么?人呢?’
豁然抬头,陆寒已经白衣凛凛,还在饥渴的吸纳着喷洒的灵液,身躯被皎洁光辉笼罩,就像神祗天仙降临,任何纯净都自惭形愧。
一个皓洁光点亮起,随后几个数十个,如天恩馈赠给陆寒,他体内的元婴也微微一颤,精神更加饱满振奋,接着千万银色亮点逐渐附身,无穷压力迅速暴涨。
噗通!
禁不住恐怖威压,雪上云竟然跪了下去,脸色再次剧变,能让她如此不堪的,绝对是上玄境大尊无疑,浓浓忌惮终于无限制产生,此前她还有三分骄横,以后再也不敢非分意念丛生。
‘噗噗噗……!’
还在降落的灵泉,每个水珠纷纷爆开,又化为滚滚灵气,如鲸吞长河,尽数被陆寒吸入口中,再无一滴晶珠落入灵池。
‘如此大肆疯狂汲取,不会被撑爆吗?这陆寒,绝对不是下界的修士!’
在已经见怪不怪的目光中中,雪上云笃定一个念头,陆寒举止行为的怪异,简直不似凡人作为,他这具肉身都异常玄妙。
霓霞宗的花草树木,如沐浴天泽快速生长,原本三尺青草,此刻已经长高一倍,花香浓郁无比,到处都是苍翠奇景。
超级势力的大门如到卷珠帘,屹立在青青草原之上,西北侧远方天际正有七八道遁光闪动,清一色男子身影,后方远处有上百女修结阵跟随,警惕的防卫这些陌生人。
“那老虐婆到底在干什么?竟然造成如此大的声势,恐怕两千里内的元气都被引动,何等神通能造成如此恐怖异象?”
一人白发飘然,眼窝深陷双瞳泛绿,身躯近丈头顶青色虚影,虚影里一尊猛兽站立,似乎从茫茫古林走来。
“和你有关系吗?霓霞宗的人一见到男子就煞气冲天,已经被无恨海阁带入仇恨深渊,我们只问他为何不去碎星宫商议结盟,得到答复立刻转身,否则会被棍棒追杀。”
四十岁男子满脸胡须,一对横眉紫色深深,气势非常强悍,背后神光赫赫不断吞吐,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陆大魔头失踪了,至今未有所发现,他的下个目标无法确定,附近的几大宗门都岌岌可危,必须有具体对策才行,不能让他继续疯狂啦。”
接话的是个绿发青眼大汉,壮硕身躯上漾出一圈圈光晕忽闪,似乎山岳在移动,嗓门不小嗡嗡震空。他身后的老者,干枯老手粗糙泛蓝,背后自带洪水涛涛的虚影,加上深绿锦袍,仿佛从魔界出世。
这些人正是从碎星宫前来,每个背后都是威震大陆的超级宗门,最次的也是巨城之主,脸上都挂有不安神色,显然对陆寒忌惮异常。
与此同时,洗灵池内的陆寒,终于停止巨鲸吸水,不算大的须弥空间,都被他释放的威压填满,外面最近处的修士,同样被迫后退几十里,如震怖九天的气息,毫不保留四散狂泻,偌大主殿为之颤动。
‘轰隆隆——!’
苍穹上雷云涌动,上千棵古树微微摇晃起来,无穷萧杀顿时降临,有旋涡快速形成,下方正是霓霞宗核心所在,极其压抑的气息让每个女修内心沉重。
“宗主要渡劫了?”
洛宁看向元瑶,传递的是几分不安,进阶上玄境九死一生,而且渡劫之地不该是此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