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直说就是,不要卖关子,大家都饿了,等着吃晚饭呢。”心情不好的黑寡妇,语气也有点冲。李诚一眼扫过去,这女人翻了翻眼珠子,傲娇的哼了一声。
“第二个条件很简单,大当家的带着大家一道,离开这片海域去琉球以南,那有个大员岛,距离大陆也就是两天的航程,可以安家立业。”李诚不紧不慢的说完,众人脸色都变了。汤
来弟腾的一下站起来,怒道:“李总管,不要欺人太甚,我等在海上谋生,这片大海就是我们的家。谁也不能让我们离开!”
李诚微微一笑道:“别激动,只要各位在大员岛上立足,朝廷可许一个土司的名号。”
汤来弟不为所动,茫茫大海上航行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是船毁人亡。陌生的海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想闯就能去闯的,那是在搏命。什么土司的头衔,那就是个画饼。“
大总管,某等若是两个条件都不接受呢?”汤来弟咬牙切齿,准备翻脸不认账。李
诚见她眼珠子都急红了,微微一笑,回头指着海面道:“一千料的海船,杜老头的船厂正在造的有三条,还有一条两千料的大船正在建造中。按照正常的进度,人手足够,一艘船的工期也就是半年。水师一共与三家船厂合作,明年,共计十二条大船服役。”如
果是汤来弟是团火苗,李诚这番话就是一盆冰水,直接给她浇个透心凉。更让她心凉的是,一干海匪头目,并没有如她想的那样,站在她的身后摇旗呐喊助威。大
大小小几十个头目,一大半都选择了沉默旁观。这些人一点都不傻,知道朝廷的强大。别说是大唐了,就算是高句丽、百济、新罗,随便哪个国家真心要对付海匪,都不算个事。还
有一个问题汤来弟忽视了,那就是信义。这个时代的人,信诺看的极重,这是人品的一个重要标志。说话不算数,那是很坏形象的。汤来弟跟李诚打赌输了,大家都看见的。
说好的任凭处置呢?现在大当家的这个嘴脸,是啥意思?毫无信义的人,值得追随么?
“坏了!”汤来弟心中一抖,她也想到这个问题了。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汤来弟瞬间露出笑容道:“哎呀,总管,别动不动拿大船吓唬妾身嘛。开个玩笑罢了。”
李诚抽了几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呵呵,某也希望是玩笑。这样吧,一时半会的大当家和各位头领也很难做决断。今天就说到这,时候不早了,李某该告辞了。”李
诚没打算留下来过夜,也不打算提什么赌约。作为现代人,很清楚一个道理,条约就是用来撕毁的。规则,永远是强者制定,使用于弱者。而且因为汤来弟之前的表现,李诚提出告辞,在一干海匪头目看来,合情合理。打
赌输了不认账,吓的人家多不敢提赌约了。海匪头目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之前被推举出来的海匪头目立刻站出来说话:“总管,天就要黑了,某亲自驾船送总管回去。”这
人刚说完,其他海匪头目立刻做出了反应,很自觉的把李诚和李山挡在身后,保护起来。由那个推举出来的海匪头目,领着李诚往海湾里走。
李诚心里暗乐,这一下够黑寡妇受的,敢跟我玩心眼,我弄不死你。这些海匪头目的反应在李诚的预料之中,说起来还要感谢黑寡妇的配合。要不是这个女人有野心,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个事情得从头来看,海豹子为何能得到那些海匪的支持呢?抛开海豹子本身不说,黑寡妇一个女人做了头领这一点,就占了很大的比重。毕竟这是个男权的时代,女人当老大,在海匪窝里,就算一开始海匪们畏惧不言,心里肯定不舒服。今
天是一次爆发,没想到海豹子是个番人,还带着死士。被李诚突然出手搞定了,海豹子直接就跑了。群龙无首之下,这些人只好选择退避旁观。没想到李诚跟黑寡妇打赌,大家又出来看了一场戏,对黑寡妇的戒心更重了。
当着众人的面,打赌输了都想耍赖,之间说的什么既往不咎,大家还敢信么?本来就信心不足,现在就更加不信任黑寡妇了。既然黑寡妇不可信,那李诚这条大腿就金贵了。
黑寡妇看着李诚被众人护着离开,气的心口疼,但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已经看明白了,只要敢有一点动作,这几十个头目和他们的手下,很乐意砍了黑寡妇,给李诚献礼。汤来弟更担心一个事情,那就是李诚振臂一呼,以朝廷大义为名拿下她。
这些进退两难的海匪头目,很可能就选择反水。李
诚登船,那个头目回头对众人道:“兄弟们,某送总管回船立刻回来,大家主意安全。”说着还特意看一眼搞出的寨子,那意思黑寡妇不可靠,大家小心。
众人轰然允诺,几百号人就在水寨呆着,哪都不去。这条船不算太大,两边有八个水手,在奋力的划桨,驶出海湾。
“这位头领怎么称呼,哪里人士?如何到了这乌湖岛?”李诚一直在观察这个家伙,面色黝黑,身材不像一般的海匪般矮状,反倒有几分关西大汉的意思。
“回总管,在下阿菩,陇右人士。前朝伐高句丽兵败,大人逃至海边,为母族收留。后来大人不告而别,家母扶养长大。因族内有人得罪了高句丽官府,大军进剿,族灭,不得已孤身逃难海上。”这头目的身世,居然还挺复杂。“
哦,听你说话,好像是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