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矛盾怎么说呢?争功!都是李靖的副将,李靖不用争,两人一路配合,都要争头功。李道宗主张要重视李诚的建议,侯君集给否决了。导致准备不足,乌海走了伏允,才有的两千里大追杀。这个事情,李道宗在奏折里写的是,自己的建议遭到侯君集的反对。就这么简单的一笔。同样,侯君集也担心这个事情,所以在奏折里解释,兵力不足,才没有采纳这个建议。实际上李世民看了两人的奏折,不打算处理这个事情,下面的人有矛盾是好事。
李诚回到家里,看见愁眉苦脸的崔成,一问之下,忍不住打趣道:“正所谓“前生不善,今生知县,前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省城。”
这是清朝宋茕《纬萧草堂》里的话,他父亲明末在山西阳曲县做知县,做的很辛苦,私下里发牢骚,被他记录下来了。
“一派胡言,我怎么没听说过?”崔成不爽的怼回去,李诚也没法解释啊,笑了笑:“大兄既然不在意,又何必发愁呢?”崔成瞪他一眼:“长安县啊,京兆府就够难伺候的,还有一堆权贵。哪个都得罪不起啊,我能不愁么?二郎刚才还说,恶贯满盈,附郭省城,我比这个都惨啊。”李诚听了不但不同情,反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崔成气急败坏,一阵追杀,鸡飞狗跳。院子里充满了欢乐。
一顿午饭都没混上,李诚心里一阵腹诽,却没有不开心。毕竟要做吃的,哪都比不上自家的手艺。一番指点之后,崔禄的两个媳妇,基本掌握了炒菜和做包子。李诚把碱面捏在手里,不怕别人学去。
把十八个老卒召集在一起前院,李诚对众人道:“崔功达的差事有了,长安县。各位是回老家呢,还是留下来入籍,现在都不是问题。”
牛大贵举手:“大郎去哪?”不要说,这一帮人真正服气的,不是崔成这个前任校尉,而是李诚这个外来户。军队嘛,比砍人的地方。
“有自己人做县令,自然是留在长安县。”李诚这么一说,崔成便道:“长安县可没有好地分给各位,都想想清楚了。”
不料众人却异口同声:“跟着李大郎。”崔成听着暗暗心惊,这才多一阵,这帮老卒就心服口服了。李诚这个义弟,还真是不简单啊。
当兵的爱抱团,有个核心就很容易聚在一起。李诚在鄯州做的事情,大家都服气。不说救死扶伤,单单是城管安置了一批退役老卒,给大家一个吃饭的地方,就能收复一片人心。战场上的表现更不要说了,没有李诚搞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李诚听了微微皱眉,挠挠头:“大家要跟着我,自然是欢迎的。不过这么些人呢,不能都去种地了,太浪费。回头大家这样,都有啥手艺,到我这来说一声。有手艺的,长安城里做个营生。那个杜海啊,明天开始,椅子桌子先紧着屋里,回头多攒一些,去集市上卖。这个做买卖啊,就得先把名声打响,椅子桌子不是什么难仿制的玩意,所以要创品牌。具体怎么做,回头我给你弄个章程,你再找几个徒弟,一个人累死都不行。”
这时候有人敲门,老管家崔禄去开门,进来一个老汉,拱手道:“在下李义,卫国公附上的下人,请问哪位是李自成?”李诚上前说话,老者递给他一张纸:“此乃卫国公补偿你的,收下吧。”不等李诚说话,老者拱手转身就走。
啥意思?补偿什么?李诚还在蒙圈呢。
“看看是啥。”崔成上来拿过纸张一看,表情很精彩:“自成,是个农庄的地契,还有一封信。”李诚接过那封信,展开一看,李靖在信里写:臭小子,喜欢种地是吧?那就去种个够。这个小农庄是我替你争来的奖赏。另,给老夫送个会做包子和馒头的厨子来,就这样了。
这种大白话出自李靖的手,真是不敢想象。可他就是这么写,这都是被李诚带沟里了。平时李诚说话,都是大白话,一路上两人朝夕相处,李靖被影响了。
李诚继续蒙圈,这不是扯么?自己那点功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于奖赏一个农庄么?难道说,李靖真的去见了李世民,为自己争取来的奖赏?这话,李诚半信半疑。
不管了,既然给我,那就是我的。正好,不用去操心土地的问题。这地就在城外,长安县的辖区。种出花样来,就让崔成去献祥瑞。
“好了,各位兄弟,去处有了。”李诚皱眉,有点不舒服,似乎暗处有眼睛在盯着自己。难道问题出在农庄上?
有崔成这个兄弟在长安县坐镇,落籍这种琐事都不算事情了。集体落籍就是了,至于分到的永业田如何,那都是次要的。要不是为了改善生活,李诚也不愿意去种地。真是的,上一辈子干的是种地养鸡,搞绿色食品赚钱的勾当,穿越了还要从种地做起,心好累。
作为一个太监,高晋混的很一般,在城外的农庄里管事。本以为这就是太监人生的最低潮了,没曾想宫里来个太监,传了一道命令,这庄子换主人了。当今陛下,混到要卖庄子的地步了?这明显不可能,应该是赏给下面的人了。命令里没有让高晋回宫的话,而是让他无论如何要留下来,新主人做的任何事情,都要记录下来,自有人跟他联系。
高晋觉得自己太监人生进入了一个灰暗期,但是他别无选择。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远远传来,道路上一阵烟尘,高晋派人盯着路口呢,发现情况立刻站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