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吐出嘴里咬着帕子,崔媛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翻过身子时丫鬟瓶儿麻利的塞了个枕头下去。“垫高点!”崔媛媛有气无力的发话,又加了一个枕头。
李诚站在床边,一脸的坏笑,这女人就像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碰皮破汁溢。
自有丫鬟伺候着梳洗收拾,李诚收拾一番,床边的躺椅躺下,轻轻一垫脚,椅子前后摇摆。神清气爽,很是惬意。
崔媛媛那边一直在顺气,总算是平复了气息,招呼一声丫鬟伺候起来,屏风后面穿戴梳洗动作很快。崔媛媛一点都不喜欢在早晨面对李诚,所以选择了狗爬。
梳洗之后,精明能干的崔大管家又回来了,步出屏风,看一眼李诚上前低声道:“昨日又走了十三户人家。郎君真的如此放任不成?”
李诚呵呵一笑道:“既然不是一条心的,走了才好呢。”崔媛媛叹息道:“郎君,人心可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尤其是那些匠人,看见点子孙后代的盼头性命都能不顾。”
李诚缓缓坐起,看一眼崔媛媛春风满面光彩照人,忍不住站起伸手在脸颊上轻轻捏一下:“水做一般的尤物,可惜了,郑氏子无福消受。”
崔媛媛根本扛不住这种撩骚的情话,身子又有点软,抬手轻轻的打一下:“正经点!”
李诚哈哈大笑道:“不正经的事情还做的少了?我的好姊姊,有点耐心好不好?”
崔媛媛红着脸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喃喃道:“这没皮没脸的日子,过着不就是等这盼头么?这家当要是败光了,还有个甚的盼头?”
“短视了吧?且等着看吧,好戏在后头。”李诚微微一笑,抱了抱这个女人。
崔媛媛轻轻推开道:“这些日子,郎君可没往后院里去,也没回长安城里,武氏母女,还有长安城里的武二娘和金娘子,怕是眼睛都盼干了。回头等肚子里有了音信,郎君再不敢来了。今后就守着娃娃过就好了。”
“胡说八道,我是无情之人么?你且安心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李诚安抚一句,这女人心思敏感着呢,别看她什么都顺着李诚,再没羞没臊也配合,心里有啥想法很少对外说。
丫鬟挑起帘子轻声道:“郎君,娘子,外头来了个人,说是姓金的,从登州来。”
李诚一听这话,哈哈一笑:“来的正好,姊姊与我一道去见一见,自然一切明了。”
金运来在堂前可没敢坐下,一直站着在等,低头时眼珠子乱转,四处打量。这宅子里,上茶的丫鬟,那小脸蛋,在登州那边都能胜过花魁了。家主好福气,好享受。
李诚领着崔媛媛出来,金运来立刻上前躬身行礼:“小的见过家主。”不以下属自居,而以部曲,这是金运来早就相好的。水师的官还在那跑不了,抱紧李诚的大腿最要紧。尤其是这一趟长安之行,金运来更是死心塌地。
“一路辛苦了,这是崔管家,娘子的姊姊,未来的姨娘。”李诚介绍一句,金运来赶紧上前见礼,崔媛媛的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站稳。这话出口,就不会有任何改变,不然信义毁了。
“小的金运来,见过姨娘。”金运来识趣的很,称呼上选择的很准确。崔媛媛就跟喝醉了似得,有点站不太稳当。还好李诚示意落座,崔媛媛有丫鬟扶着坐下。
“家主,这是货单!”金运来双手奉上,李诚指了指对面。金运来立刻转身奉上。枕头风这种东西,威力太大了。这个姨娘也是个人间难得一见的尤物,枕头风是台风级别的。万万不能得罪了她,必须态度端正。
崔媛媛接过货单,正要打开时,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一眼丫鬟。丫鬟立刻欠身告退,崔媛媛这才打开货单,扫一眼惊的跳了起来,货单也落在地上。“妈呀!”崔媛媛赶紧捡起来,仔细再看看,揉了好几下眼珠子才确认没看错。
玉手哆嗦着,崔媛媛勉强没有再失态,双手捧着货单送李诚跟前道:“郎君,这……。”
李诚只是扫一眼便笑道:“收起来吧,心里有数就行,等着看好戏。对了,别告诉任何人。”崔媛媛深呼吸,欠身道:“妾身告退!”
“恭送姨娘!”金运来很会来事,站起来送了一下。“金管事一路辛苦,且坐着。”崔媛媛快步往后,回到自己的屋子内,一手按着胸口大喘息,这也太吓人了。
“海贸货单”四个字,分外的耀眼。盯着货单上的白银三万两,黄金五万两的字样,其他的东西崔媛媛看不见了。单单这两样就够惊人了,什么人参和新罗婢,熊掌、熊皮之类的,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个时代的白银,价值在黄金之上,愿意是中国白银产量少的感人。黄金价值凌驾于白银之上,那都是明朝的事情了。所以三万两白银才列在首位,五万两黄金反倒居次席。
这仅仅只是一趟的买卖,货物也都是以铁器、丝绸、棉布、烈酒为主。这些东西的成本,在崔媛媛看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金运来在李诚这里呆了半个时辰,起身告辞了。李诚送到门口,两人之间到底说了啥,没人第三个人知道。李诚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一阵喧哗。回头一看,刘铁匠揪着一个汉子,一边往李诚这边拽,一边怒骂:“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家主……。”
李诚看过来时,刘铁匠这才停下,冲李诚躬身行礼:“家主,这厮要逃走,被某抓住。”
“嗨,要走就走呗,留他作甚?”李诚笑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