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灼有权利怀疑,碧玉冰蛛之所以二话不说和她签定契约,绝逼有阿炤的手笔。
想罢,楚灼扭头看向肩膀上的妖兽。
阿炤拿尾巴扫扫她的脸,继续淡定地看着前方。
楚灼将它捞到怀里,直接胸埋,压根儿就将它当成一只宠物喵,没想过它是男是女,会不会占便宜。难道人类会在抱家里的猫主子时,还想着合不合适之类的么
一个月后,楚灼终于来到屹丘山。
屹丘山脚下,是一个热闹的坊市,名叫屹丘坊市。
屹丘坊市里的势力大部分来自于洗剑宗,也算是洗剑宗名下的产业之一,因为距离洗剑宗山门最近,无人敢在此地生事,使得这坊市渐渐地发展成晋天大陆有名的修炼者坊市,所有修炼者需要的东西,都能在这里买到。
穿过坊市,再走一段路,就来到洗剑宗的山门脚下。
远远望去,一条高耸的山脉横穿天际,不知延绵几千万里,而洗剑宗就位于这条山脉之中,整条山脉都是洗剑宗的宗门所在。
洗剑宗的山门大开,可以看到山脚下一条蜿蜒至山顶的天梯。
这条天梯共有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直达山顶的演武广场,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修炼者,只要来洗剑宗,实力不够,都必须从这条天阶拾级而上。只有修炼到空明境,才能御物飞行,在空明镜之下的人,皆只能靠双腿走路。
在晋天大陆,能修炼到空明境以上的修炼者,实力不俗,算是颇有声名地位。这些人自然不用再像低阶的修炼者一样走天梯,直接在半空中御物飞过。
楚灼将疾风兽寄放在山脚的一处兽棚里,和其他人一样,开始爬天梯。
周围走天梯的人很多,楚灼注意到大多数是背着碎星剑的武者,这些是洗剑宗的弟子,碎星剑是洗剑宗的标志。
想到上辈子她那把陪伴她渡过无数岁月的碎星剑,楚灼不禁有些怀念。
这是她来到洗剑宗的目的之一,为重铸那把碎星剑。
楚灼爬得不快,但将节奏把握得很好,这是很多洗剑宗的弟子所掌握的技能,爬得多了,就懂得如何在爬天梯时顺便煅炼自己,这煅炼涉及到体力、耐力、毅力等方面。
楚灼这一爬,爬了一天一夜,才抵达山顶。
来到山顶,她擦擦脸上的汗,看着晨曦中的洗剑宗广场上那柄直插而下的巨剑,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这位姑娘,请稍等。”一个洗剑宗的弟子过来,一边用好奇的视线打量她,一边说道“这里是洗剑宗,不知姑娘来此找何人,可有令牌”
洗剑宗山脚下的山门并没有设立大阵,直到山顶,这里有一处大阵,只有持有洗剑宗令牌的弟子才能进去,而这里也有守门的弟子,负责接待外来的人员。
楚灼将詹和泽交给她的令牌拿出来。
那弟子查看过后,对她道“原来是扶天峰峰主的客人,姑娘这边请。”
楚灼礼貌性地回一礼后,拿着令牌踏进洗剑宗的山门。
房梁上的妖兽一黑一金的异瞳盯着下面案桌上已经做好的食物,眼里露出挑剔的神色。
突然,它的双眼一亮,看向主厨刚做好的一道灵笋闷锦鸡腿,粉嫩的舌头在唇上舔了舔,轻盈地在房梁穿梭。不一会儿,它已经叼着一只香喷喷的鸡腿悠然地趴在房梁上吃起来,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愉快地甩来甩去。
连续吃完三只鸡腿不过才是开胃点心,虽然还想吃,不过它懂得偷吃要适可而止的道理,转而去吃别的。
终于将肚子填了几分饱后,妖兽叼着一个鼓鼓的油纸包,愉快地离开主院的厨房。
楚家东院最偏僻的一个院子此时依然是静悄悄的,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下人走动。
院子铺着大块的青砖,虽然收拾得干净,角落里却可以看到一些狂野不拘地生长的杂草,墙角边还有一株歪脖子枣树,树干歪曲,似是在生长时被强行弯折一般,树上挂着一串串青枣,长势颇为喜人,在微风中轻轻地颤动着。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房里走出来。
此时天光方亮,太阳还未升起,瘦小的人来到院子里,从井里打起半桶水,将水倒在木盆上,然后取来一支香草制成的牙刷,开始漱口洗脸。
洗完脸时,突然看到水盆中自己的脸。
水在木盆里晃动不休,连带那张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瘦巴巴的脸也晃动起来,直到水波渐渐地平静,那张脸也静幽幽地安静下来。
楚灼看着水镜里的脸,不由得有些发怔。
虽然已经重生回来好几天,但每一次她都不太习惯自己现在的模样。因为每看一次,让她更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真的重生了,她从人皇境的强者重生到自己十岁的时候,而现在的自己,只有先天七重的实力,弱小得让她都不适应。
楚灼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重生,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被人偷袭而死,虽然不甘心,可她确实因为大意而死,怨不得人。
原本以为死后一了百了,哪知道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到十岁之时。
楚灼其实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晋天大陆之人,因为她是胎穿的,从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穿越到这个类似古代的世界时,就投生到她娘的肚子里,以婴儿的方式降生到晋天大陆。
可惜她的命不好,娘亲难产去世,有爹和没爹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