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倾微微一笑,随后便主动当起了赶人的那个人,没一会儿就把人全都给赶走了。
帝玺的脚踝仍然被掌柜的抓着,动弹不得不说,这会儿脚踝都被抓地有点儿青紫了。
“老头,你快放手,别再抓着我们家阿鸾了。”后倾说是来帮忙的,结果到现在为止除了捣乱,什么事儿都没做。
帝玺被后倾的话气得无话可说,却又不敢耽误听鹤治疗,便只好闷声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了。
后倾自讨了个没趣,便干脆走到了听鹤身边,帮着看了一下:‘这人的病很重啊。“
“是。”听鹤非常冷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郡主,麻烦你按着他的心。”
“按着?”帝玺有些愣着:’这是做什么?‘
“他的伤口没有及时得到处理,如果不按着心口,他的血都要流干了。”听鹤说着,手里浮现了一层淡淡的微光,帝玺认得出来,那是听鹤的灵气:“我要暂时凝固他身上的血液,替他把伤口缝合好。西王母你既然留下来了,就帮我暂时控制住他的生理特征。”
听鹤这会儿的样子像极了认真瞧病的昆吾先生,只不过他的手段比昆吾先生狂野多了。
“对凡人使用灵气不会出事么?”后倾听了听鹤的话,却有点儿踌躇。
“他不是被人类伤的,上面那一层灵气层你看不到么?如果不用灵气为他治疗,除非是先生在,否则我治不了。”听鹤说完,便伸出一根手指头,按在了掌柜的眉心上,那掌柜的本来还有力气抓着帝玺的脚踝的,这会儿却突然松了手。
帝玺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要我做什么?”
“请你吹响双色笛。”
“什么?‘帝玺没想到听鹤居然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不免有些愣怔:”我吹响双色笛有什么用?“
“倾渊的人伤害了他,倾渊战器当然是最好的治疗方法了,能不能把这上面附着的灵气吸摄走,就看郡主你的了。”听鹤说完,摊了摊手:“如果西王母不来帮忙的话,我或许还有点儿用,他来帮我,那其实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后倾揉了揉眉心,低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算你厉害,行,我和阿鸾来。”
后倾说完,便以灵气暂时剥离了掌柜的魂魄,强迫他的生命特征暂时消失了。
帝玺也从怀中摸出双色笛,放在唇边吹响了音律。
其实她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用过双色笛,毕竟这是属于邪神倾渊的东西,她心里多多少少对这玩意儿都是有点儿抵触的。
若非现在的情况特殊,想要救人就不得不她挑三拣四,她说不准还是不会亲自吹响双色笛。
帝玺在吹响双色笛之后,便能很清楚地看到,流转在伤口上那一层淡淡的灵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至阴一样,渐渐被拔了出来,最后被双色笛吸收了个干干净净。
帝玺见灵气被双色笛吸收了,便立刻停下了音乐,一手死死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听鹤见状,连忙起身,伸出手在帝玺的胸口附近点了好几处穴道:“你太用力了。”
帝玺点了点头,面色铁青,却不敢说话。
听鹤从帝玺的喉间开始,划了一条线到她的小腹上,手上流转着的灵气就像是一把刀,破开了帝玺心中的块垒。
等到听鹤松手,帝玺呃了一声,愣是喷出了一口淤血来。
后倾见状,不免有些分神:“阿鸾!”
“郡主没事,只是她现在全无灵气却要催动双色笛,难免伤及身子,我替她纾解了经脉,这一口淤血吐出来就没事了。”听鹤就像是见惯了大场面一样,一点儿都没有慌张的意思。
听到听鹤这么说,后倾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那你继续,救人。”
听鹤嗯了一声,再不迟疑,立刻蹲下身子,在掌柜的的伤口处忙活了起来。
帝玺这会儿全身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胃里面翻江倒海一样,虽说不至于继续吐了,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她找了一个柴垛坐了上去,轻轻抚摸着自己方才被听鹤划过的那一条道,这才慢慢平稳了下来。
然而,她还没松一口气,就听到外头突然传来了长剑的破风声。
帝玺一愣,立刻站了起来。
“郡主,你现在先调息,别出去惹事,外头有般若和宁公子在,不会出事。”听鹤回眸冷冷看了一眼帝玺,声线冷静到了极致。
帝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兜头敲了一个闷棍一样,顿时委顿了下去:’我知道了。‘
她听得出来,外面现在恐怕已经打成一团了,然而听鹤不许她出去,她也明白自己出去不但不能帮到他们,说不准还会变成他们的累赘,因此帝玺虽然心里头很是担心外头人的安危,却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了里面。
这间柴房密不透风,唯一一个透风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天窗,也就是说,如果不开门的话,根本就看不到外头发生了什么,帝玺只能靠着自己的听力去听外头的情况是如何。
好在帝玺这一世在没见到连城之前一直都是眼瞎目盲的状态,因此耳目比起别人总是聪颖不少,别人听不见的东西,帝玺能听见,而且她还能从声音之中,判断出很多东西。
既然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帝玺干脆闭上了双眼,假装自己还是瞎子的时候的模样。
眼睛一比起来,帝玺便觉得四处都变得非常熟稔了起来。
柴火,地上的掌柜的,后倾和听鹤,还有门外的宁意,夜月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