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伸出手拍了拍听鹤的肩膀,然后跟一个姐姐一样,将听鹤揽入了怀中:“听鹤,你相信我,我们是怎么来的,我就一定会怎么带你们走,我向你们保证。”
帝玺虽然说得非常有自信,可是听鹤却不过是扬了扬唇角,看得出来,他只是在苦笑罢了。
昆吾先生如今这样,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活过来,听鹤怎么可能能安定下来?更别说不会担心了。
帝玺也知道言语的力量在此时此刻相当微乎其微,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听鹤抱得更近了,希望听鹤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实意。
她抱着他的时候,后倾和般若两个人一起齐心协力,以灵气为依托,愣是将整个床板都给托了起来。
果然不出帝玺预料的是,床板的确是用一整块百年老木做成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分割,抬起来还算是方便,只是吃力比较重罢了。
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将床板挪到一边,争取做到全程一点儿动弹都没有。
而帝玺屏着呼吸,一直到后倾和般若将床板彻底放下来之后,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没……没事了?”
听到帝玺问话,后倾擦了一下冷汗,笑了起来:“没事了。”
听鹤也挣脱开了帝玺的怀抱,冲到了昆吾面前,伸手搭在了昆吾的脉搏上,感受了一番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变化。”
帝玺的心这才算是彻底稳定了下来。
她冲夜月明点了点头,道:“殿下。”
夜月明也不废话,径自走到了床板那边,仔细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凸起。
那凸起其实不过就是小指指甲盖的大小,而且颜色跟床板边上的墙面基本上保持一致,如果不是眼力好,未必能看得出来这里还藏着一点儿玄机。
当然,夜月明这人既然能被人称为剔透玲珑的琉璃公子,自然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的,这样的机关,一般人未必能察觉出来,可是对夜月明来说,不过就是手到擒来罢了。
夜月明回眸看了一眼帝玺:“小王按了?”
“嗯。”帝玺颔首,显得非常笃定。
夜月明也不再迟疑,将按钮给暗了下去。
帝玺本以为按钮按下之后,多少都会引起一点儿震动,可是没想到的是,按钮按下之后,床板边上的墙壁往里面一塌陷,愣是塌陷出了一条道来。
帝玺有些愣怔,看了一眼众人:“咱们下去?”
“我不去了,我要守着先生。”听鹤摇摇头,不肯继续往下走:“我的目的只是找到先生而已,宁公子他们在一起应该没有大碍,我也担心先生一个人在这里会出什么事。”
帝玺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往下走了。
除却听鹤之外,其他人跟着帝玺一道进入了地道之中的地道。
这一条塌陷出来的地道跟之前安放昆吾先生的地道相比想染不可同日而语,因为走在这条地道里,他们必须猫着腰低头前进,这才算是能够走得还算顺当,如果想要直起腰版走路,那么,下一秒他们就能撞到洞顶了。
这样反人类的设计让帝玺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我看这一条道走下去,我和殿下的小命都得废了。”
“那倒不至于。小王的身子没有那么弱。”夜月明可不愿意跟帝玺相提并论,帝玺也懒得跟夜月明争论,反正这家伙总是有一万种理由,跟他争论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想到这里,帝玺又忍不住锤了一下自己的腰,显然有些疲惫了。
这样勾着身子走路,一步比平时走十步还要累,更别说她本来身子骨就不咋的了,这样走路实在是要了她的命了。
后倾在一旁一直给帝玺打气,却被帝玺送了一个白眼:“好了,我还需要你来这里给我加油么?放心吧,还没到我出事的时候呢。”
这一条路如果真的算起来,可能至多也就两百米,可是走起来却跟万里长征一样,等走出了这条暗道,帝玺和口中说着小王绝对没事的夜月明,都跟死狗一样瘫在一边起都起不来了。
夜月明一直摆着手,脸上似乎有些挂不去一样:“小王现在的体力真的不行了。”
帝玺喘息着看着夜月明,还不忘嘲笑了一番夜月明:“你这阵子当了皇帝是不是就疏忽了武艺了?”
夜月明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小王从来也没有少过,只不过沧朔不比壁国,千头万绪的事情不少,小王天天点灯熬油一样处理国政,难免心力交瘁。”
般若一直跟随着夜月明,听到夜月明这么说,他也点了点头,表示夜月明没有在说谎。
帝玺挑眉,却显得有些悲伤:“殿下,你最好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对壁国来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皇帝,而对沧朔来说,你更是能给他们最需要的生活,你可不能倒下。”
帝玺这回刚见到夜月明的时候,只觉得这家伙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神采奕奕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纯粹是想多了,夜月明从这次刚见面开始,眼角眉梢就有一种扫不去的沉郁和疲惫,而且这种感觉并没有因为在这里放松了几天就有所缓解,显然沧朔翻覆的国政真的让他觉得心力交瘁了。
夜月明眼底的眸光亮了一下,复又暗淡了下来:“小王还以为你是在关心小王,原来还是为了连城。”
“殿下何必自取不快?明明知道我做的一切都会是为了壁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