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颇为无奈地扬了扬唇角,居然还真的非常听话地站出了老远,别说是换牌面了,夜月明现在的位置能看清骰盅里是什么,都算他目力极佳了。
夜惠仪死死盯着帝玺,见她的确没有异动之后,才小心揭开骰盅,里头安安静静躺着455562六个数字,大,帝玺又对了。
这回夜惠仪可就彻底陷入了沉思。这么凑巧三把全输夜惠仪不是没遇到过,可对面的表现远不像帝玺这般。帝玺的表情被夜惠仪看在眼里,他可以确定,帝玺绝绝对对是出老千了。
但是帝玺是怎么做到的?
夜惠仪就像是一个精于算计的狩猎者一样。他想迅速从帝玺的身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可帝玺的伪装实在是太过严密了,令他根本无从下手。
没法看清帝玺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所想,如何动的手脚。
帝玺见夜惠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半天也没有继续要比试的样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对夜惠仪说道:“王爷还赌吗?”
夜惠仪怎么能甘心?被帝玺摆了一道输了这么多金子不是重点,他几把下来都不知道帝玺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心里如何能不恼火?帝玺既然说了,他立刻回复道:“继续比大小,郡主选的是大还是小?”
“嗯……让我先来吗?”帝玺有些惊讶地搓了搓手,看着骰盅出神了一下之后,说道:“既然长辈有要求,那作为小辈自然应该听从长辈的安排了,既然是我先选,那我就……嗯……我选小。”
夜惠仪抱着骰盅,见帝玺回答地也算爽快,便也豪爽地说道:“那本王就选大。侄儿,你站开一些,别当着本王的视线。”
夜月明哑然失笑。明明自己站的位置都已经远到快看不清骰桌上是什么情形了,夜惠仪仍然不知足。
他特别乖巧地又后退了几步,垫着脚尖说道:“十三皇叔,小王再往后退可就没地方站了。”
夜惠仪蹬了他一眼,咕哝说道:“就这样吧,你可别过来。”
夜月明颔首应声,远远站着一动不动,帝玺则朝夜惠仪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
夜惠仪一把勾起骰盅,在空中疯狂甩了起来,只听得空中传来的骰子互相撞击的声音,极其悦耳好听,听在帝玺的耳中,那就是无数金子在相互碰撞,就算她并不爱财,也隐隐有些兴奋了。
夜惠仪似乎也是下了狠心,他将骰盅放在空中转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啪的一声放到了桌面上,里面的骰子仍然在滚动,还能清晰听到骰盅之中,骰子撞击的清脆声音。
帝玺的双手抱在胸前,打了个哈欠:“王爷这是好了嘛?”
夜惠仪朝帝玺方向扔了一个十足十的白眼之后,才点了点头:“好了。”
“我总觉得王爷这一把还要输,再输可又是翻倍了。王爷要是不高兴了怎么办。”帝玺突然间起了玩闹的心思,明知夜惠仪不会在意银钱的多少,还是有意打趣了一顿夜惠仪。
帝玺这一刺激,可把夜惠仪的火气给彻底勾起来了,他本身就在前三吧输了那么多金子,心情本就不是很高兴了,又被帝玺这么有意无意的一嘲讽,顿时,怒从心起,狠声说道:“十倍。这一把本王压十倍。”
“王爷您赌这么大是不是不太好呀?如果输了,八锭金子可就变成八十锭了,王爷不心疼吗?”?帝玺有意激怒夜惠仪,而夜惠仪明知帝玺是在故意激怒他,仍然不愿意撒手,这种赌徒性质的心性,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就是赔了也心甘情愿,开了。”夜惠仪说着,将手上骰盅的盖子渐渐打开,帝玺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骰盅的数字,长叹一口气,说道:“看来王爷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啊,这把又输了。”
那被揭开的骰盅里,赫然躺着11112六个数字。夜惠仪看着这几个骰子,气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的让手下的账房又拿了八十锭金子给帝玺:“不行,本王不信,再来一次。”
“王爷这又是何必呢?明明觉得我在出了老千,却还要跟我玩。”
“本王就不相信看不出你出千的方法,输了没事,只要能看出你的破绽,就值得了。”夜惠仪死死盯着帝玺,那目光好似要把帝玺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好吧好吧,那这一局,我就压八十锭金子好了,王爷您说,一倍还是两倍?”帝玺打心眼里觉得这样来钱实在是太快了,如果再这么玩下去,帝玺能不动声色地让夜惠仪倾家荡产为止。
“十倍。”夜惠仪出手阔绰,又是十倍的价格,语气没有一点颤抖。
夜月明听到如此报价,不由得皱了眉头、北漠边境本就没有多富裕,又常年经受牧民的侵扰,作为一个驻边王爷,每年从国库里拿出的俸禄并不是特别丰厚,绝对经不起夜惠仪这般豪赌。
夜惠仪的家当到底是从哪来的,居然敢这么眼也不眨的追加十倍,这可是八百锭金子啊。夜月明看着夜惠仪的目光都有些冷了。
“王爷选吧,大还是小。”
夜惠仪好似一头饿狼一般的看着帝玺,冷笑一声,说道:“本王既选小也选大,郡主只能选天罡或者地支。”
“六个六或者六个一?这个有点难。”帝玺皱着眉头看着夜惠仪,往后退了几步,方才说道:“看来王爷是想赌一赌,帝玺的人品如何了呀。”
“本王赌的就是你的人品。”
帝玺低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