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被洛羽治好了伤口之后,又借用鸾羽所有的力量暂时形成了一个新的灵元,虽说代价惨重,但这个新的灵元却能够支撑起帝玺现在所需要的一切灵力,甚至让帝玺能够使用数百年前灵力充沛之时才能使用的一些招数,也正因为如此,普通的肉身伤害,已经全然不会令帝玺介意了。
宁意本就天赋异禀,这俩人匆忙赶去竟是如风一样,只可怜了跟在后头策马疾驰的随从,愣是用了吃奶的劲儿,才不致落下这俩人太多。
到了地牢后,帝玺二话不说就直接抓了一个狱卒,问到叶不修的牢房就连推带搡地让狱卒领路去看了一下叶不修。
“郡主,您是对进监牢上瘾么?这短短三四天的时间,您都快在地牢里安家了。”叶不修下狱,境况可比钱思和赵兰惨多了。他的官衣全都被扒了,头顶的乌纱也被人去了,穿着素净的囚字牢服,坐在地牢里,还忍不住调侃了一番帝玺。
帝玺微微一笑,站在牢房外头看着叶不修:“叶大人,如果不是您还值得本郡主来地牢里一探究竟,本郡主也用不着来跑这一趟。”
叶不修哦?了一声,直起了身子,双手展开,在帝玺的面前转了一个圈,他那一身不算结实的肉随着叶不修的旋转而抖动着,看起来着实有些难看:“郡主还想从罪臣的身上得到什么?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罪臣这下算是栽了。”
帝玺本想直接问叶不修国玺碎片的下落的,这会儿听到叶不修居然兴致低下而且自己主动将王勇所说的事情都认了,便先将问国玺碎片下落的事情先搁置到了一旁,反而劝慰叶不修道:“你也不是非死不可,赵大人已经找到了账目本的具体查阅方式了,只要你肯指认钱思是背后的大贪,陛下一高兴,我再一作保,你未必会死。”
叶不修淡淡看了一眼帝玺:“郡主,您这算是来串供么?”
“我只是在给你指一条明路。”帝玺听着串供这俩字,只觉得刺耳地很,明明这件事本身跟她关系就不大,她好心好意来劝叶不修,叶不修不领情就算了,怎么在他口中,好像她就是个蒙蔽天听的小人了?
“好啊,我可以指认钱大人,反正他收了我的银子也不一定能保得住我的命,多拖一个人下水也是很好的,而且这人还是钱大人,我可是赚了。”叶不修抚掌大笑,竟像是真正高兴一样,笑得帝玺心里直发毛。
宁意瞪了一眼叶不修,没好气地说道:“叶大人,郡主姐姐这是真心实意在为你找出路。”
“我知道啊,所以我同意了。郡主,我都同意跟你一起合作把钱大人拉下水了,您还不满意么?”叶不修明明是顺着帝玺的话往下说的,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听怎么让人心里不痛快,宁意更是板着脸,如果不是帝玺在边上,他指不准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帝玺摆摆手:“叶大人,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利,这没有意义。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曾经捡到过一种玉的碎片,就是类似这样的。”
帝玺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非常碎的国玺碎片,放在手心里伸进去,让叶不修好看得清楚。
叶不修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就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见过啊。郡主也见过。”
“我也见过?在哪里?”帝玺细细回想了一下与叶不修这些日子的相处过程,却实在是没有发现有什么是跟国玺相关的。
叶不修朗笑出声:“郡主啊郡主,请问您是为何而来的?”
“你的印信。”
“那不就是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罪臣的印信就是用这种玉做的。”叶不修揭晓了答案,帝玺眉头狠狠跳了两下,险些没绷住自己的情绪:“你别跟我开玩笑。”
“郡主这话是怎么说的?罪臣怎么会跟郡主开玩笑?罪臣的印信的确是用这种玉制作的。当时碎叶城里头出现了一块成色极好而且似乎曾经被人雕琢过的玉块,罪臣又正好差一个可以做印信的料子,就用那块玉块做了印信,并且上报朝廷登记造册了。”
叶不修说的头头是道有板有眼的,听起来的确不像是假话,可要是不是假话,那可就麻烦了。
国玺碎片作为国玺的一部分,仍然是属于皇庭的,因此这些国玺碎片与帝玺这个附灵之间,有独特的心灵感应。可叶不修的印信,却因为修成了印信并且在皇室登记造册了,因此从壁国的东西变成了沧朔的,即便明明是国玺制成的,帝玺也失去了跟这些国玺碎片的联系,就算能勉强牵着一条线,那感觉也是稍纵即逝的。这也难怪帝玺居然一直没发现叶不修的印信居然是用壁国国玺的碎片制成的。
“雕琢完之后,其他玉料呢?”帝玺估摸着能够雕成印信的国玺碎片,恐怕分量不小,如果叶不修保留着那些碎片,说不准她还有办法能将印信与她的联系重新找回。
可叶不修却摇了摇头,断了帝玺的念想:“因为都是边角料,做完印信,那些碎成渣的玉就给扔了,说不准郡主手上这一片,就是当时剩下的作料。”
帝玺听到这里,忍不住咯咯磨起了牙。
连横这个臭不要脸的,摔了真的国玺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国玺给糟践成这样,不管连横是有心还是无意的,都给帝玺和连城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连城用着赝品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还不能找到一个完整的国玺还给连城,这本身就让帝玺有些许负罪感了,这倒好,连横居然还给他们玩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