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厥之前,帝玺觉得不太对劲,她总觉得这种疼痛不太像是来癸水,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着,想把她的腹部给扯下来一般。
帝玺痛得晕过去之后,连城更是害怕了,可他又不敢跑得太快,怕把帝玺给颠到,加重病情,这样抱着她跑了半个时辰之后,连城终于面色苍白地进了附近的一个集镇之中。
“劳烦小哥,请问大夫在哪里?我夫人突然肚子疼。”连城急急抓着一个路人问话,眼里满是焦急。
那路人见连城神色张皇,领着连城就去了大夫那儿。
连城一进药堂,就直接扔下了一锭银子道:“大夫,麻烦您看看我夫人怎么了,求您,她都疼昏过去了。”
这间药堂里头的病人并不多,大夫将病人交给自己的徒弟之后,便摆了摆手让连城带着帝玺进了后堂。
连城将帝玺抱起,走向后堂的时候还不忘跟那个领路人道了一声谢,路人笑笑,便走了。
那大夫领着连城二人进了后堂之后,大夫便示意连城将帝玺放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连城,手上,袖子上,已经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大夫,麻烦您了。”连城心里明明紧张得不行,却生怕自己多说了话反而搅扰大夫的思绪,他满身是汗死死盯着大夫,竟是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了。
那个大夫按着帝玺的脉略微诊了诊,突然锁眉抬头看着连城:“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我夫人。我们刚从沧朔过来,可能一路之上马背颠簸,我夫人受不住颠簸,所以才生了怪病,还请大夫施救。”连城小心翼翼地说着,躬身向大夫深深鞠了一躬。
“可惜,真是可惜了。”大夫连连摇头:“你这个夫君做得实在是太马虎了,夫人有喜,怎可长途跋涉?若不是你送来得早,只怕夫人这一条性命都难保了。”大夫呵责地说着,取出了一套银针,扎向帝玺的穴道,一边救治帝玺一边还不忘继续数落连城:“夫人有喜不到一月,正是最该小心的时候,公子您实在是太不注意了。”
连城好似五雷轰顶一般,却还是强迫自己听进了大夫的每一句话,他颤抖着双唇,声调就像是在深渊之中挣扎一样:“大夫,您说……我夫人她……有喜了?”
“这还能有假?”大夫说着,本想斥责连城几句,可是看着连城面无血色,以为他痛失骨肉心中难过,便也没有说出口:“这一个孩子没了也不碍事,让夫人好好休养便是了,绝不可以继续赶路。”
连城嗯了一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看着自己双手上的鲜血,颤声说道:“大夫,能不能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不跟我夫人说实话?这孩子来了便又走了,我担心她受不住这个打击。”
大夫听到连城居然还能如此为自己的夫人着想,本来对连城的那一点点成见便立时三刻烟消云散了:“医者父母心,不但医治的是病人的身体,也有病人的心,公子放心,此时老夫必然绝口不提。”
“如此便多谢大夫了。”连城向大夫深深鞠了一躬之后,又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大夫身边:“还请大夫救治我家夫人,我……先失陪一下,夫人和我的衣衫都污了。”
那大夫见连城如此体贴,心中对这个后生没来由地多了不少好感,他挥挥手,便让连城自便去了。
连城几乎是憋着一口气步调稳妥地走出医馆的。
可是他一离开医馆,整张脸的血色就骤然消失了。
他脚步踉跄地走到不远处的小河边,望着河水潺潺,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阿玺会怀孕?是谁与阿玺之间居然有了肌肤之亲?一个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他们几乎都在一起,阿玺到底坏了谁的孩子?
连城一遍遍地问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阿玺,阿玺……阿玺……”连城一声比一声难过,一声比一声悲怆,可是即便如此,连城的神智依旧是清明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有怀疑阿玺是自愿的,因为他知道,阿玺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是阿玺求而不得的,除了这个人,阿玺不会为任何人献身。
那么……就是有人强迫了阿玺。是谁?宁意?般若?还是夜月明?
连城仔细回想了一遍几个人的神情,心里头渐渐地锁定了目标。
“王爷……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伤害了阿玺?”连城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闷声问着,却得不到回答。
是夜月明么?连城不敢确定。的确,他回来之后,也发现了夜月明与帝玺之间多了一些嫌隙,可是即便如此,夜月明仍然在帮助帝玺,而帝玺也没有与夜月明撕破脸,更甚至,阿玺还去找夜月明商议事情了。
如果果真是夜月明做的,以阿玺的性格,她会这么做么?连城相信不会。
可除了夜月明之外,在场的其他男人,神色并无不妥,除非……除非是洛羽?
连城的脑海里闪过了洛羽那贼兮兮的模样,阴沉沉的目光。他有理由相信是洛羽,毕竟洛羽贪花好色,又做事没有底线。
连城口中默默吐出了洛羽与夜月明的名字:“朕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你们两个之中的谁,伤害了阿玺。”
连城这么多年的政坛历练下来,别的不行,对自己情绪的把控可以说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虽说一开始听到阿玺有喜的时候,连城好似天塌地陷了一般,可是他知道阿玺不会为了别人而献身,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