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帝玺现时便死了,也会惹出不少事端来,不要小看她身边的势力,更不要小觑邪神倾渊。”孟婆的话说道这里,便戛然而止了:“我言尽于此,再往下说的话,难免触犯天条。我不是卿离天君,我怕死,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揣摩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孟婆说着,打开了黄泉与人间的通道,目送后倾带着帝玺一道离开了冥府。
后倾心中虽然有万千疑惑,但是他也明白,孟婆肯把话说到这样的地步,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多谢,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你肯为了阿鸾跟我说这些,我便很感念。”后倾在离开之前,对孟婆深深鞠了一躬,孟婆也回敬了一礼,算是对西王母的尊敬。
后倾踏出黄泉,下一秒,便到达了栎阳城内、
后倾将后背的帝玺牢牢背着,四下张望了一下,便朝着赵钱孙的府邸走去了。
此时距离他们离开栎阳已经过了最少四五天的时间,连城也应该已经到了栎阳,而栎阳此时此刻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想来应该还没有爆发不可抵抗的战争。
他背着帝玺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赵钱孙的府邸前,然而偌大的府邸前,却没有一个人守卫。
后倾环顾四周,到处看了看,不由得皱了眉头。
不对劲。
栎阳可以说是祁连山系之中人数最多的城池了,可是后倾一路走来,居然一个人也没见到。
栎阳发生了什么?
后倾背着帝玺四处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心寒。不对劲,这个地方处处透着一股诡异,后倾几乎可以确定,这里绝对不是一般的世界。
后倾将帝玺从背上放了下来,低声说道:“阿鸾,我四处看看。”
后倾说着,在帝玺的周边设置了一个结界,防止帝玺会被有心人带走,随后他便涤荡开了自己的灵气,开始感应栎阳城。
然而后倾得到的结果实在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栎阳城内居然一点儿生人的气息都没有,非但没有生人的气息,连飞禽走兽的气息都没有。
他在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他与阿鸾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栎阳,而是一个幻境。
只是后倾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能把他给锁在幻境之内,毕竟他不是一般人,他这个西王母可是实打实的。
“谁在设计我?有本事出来一会。”后倾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因此他也琢磨不透究竟是哪路神仙能把他给套了。
然而后倾提起灵气这么一喊,先前在冥府强行释放了西王母全部力量的后果就显现出来了。
他话音才落,就一下跪到了地上。
翻涌的灵气一瞬间有了失控的样子,后倾不得不全神贯注先让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待身子觉得爽利了一些之后,他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空无一人的栎阳城内仍然没有人回应后倾,这让后倾略感心安,但又不那么心安。
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捂着心口往帝玺的方向走了过去。
“西王母,怎么?来了就想走了么?”
随着后倾的脚步迈开,栎阳城内突然传来了一个有些尖酸刻薄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甚至无法让后倾辨认出来是从何而来的,更谈不上能分辨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你是谁?”后倾听到这人喊他西王母,便多少猜到这个人大概不是近些年才出现的灵类,甚至很有可能与卿离天君一样,是神。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和附灵走不出去了。”那个声音非男非女,听不出一点儿感情,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却是格外有分量的,似乎他说他们走不出去,他们就一定走不出去了一样。
后倾锁眉四下张望着,追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困住我们。”
“焉知不是你们困住了我?”那个声音说罢,便无论后倾怎么追问,都了无声息了。
后倾心中略有些沮丧,然而他也知道,短时间内,这个人说的话是正确的。
他现在的情况的的确确在短时间内别想冲出去,冥府内的对峙,不管怎么说都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却足够他难受上一阵子了。
后倾想了想,便干脆往刚才放置帝玺的赵钱孙府邸走去,然而,先前放置帝玺的地上,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后倾的瞳孔骤然一缩,连语气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阿……阿鸾?阿鸾!”
帝玺居然不知所踪了!
栎阳城。
听鹤越来越焦急了起来:“陛下,我给郡主的药撑不了这么多天,若是她明天还没回来,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听鹤急得连站都站不住了,只是不停在大厅内踱着步,试图用走路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与之相对的,连城倒是分外冷静,只是他额头上怎么也擦不完的冷汗在暴露他的真实想法。
“不用太担心,我相信阿玺不会有事的。洛公子他们都没有回来,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住了。”
听鹤越听心里头越不是滋味。与引魂灯相对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定要出事了,可没想到这都几天了,这群人居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就算冥府内的情况比较麻烦,也不至于这么多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吧?
“陛下,听鹤先生,微臣看郡主不是一般人,她拥有的学识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或许真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未可知。眼下沧朔围城,我们也出不去,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