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离一听,啪地一下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戳,然后转身就走了。
“喂,你干什么去?不会你这就生气了吧?”帝玺见苏卿离的火气看起来还不小,不由得有些愣怔了。
她还真没见过苏卿离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的。
已经转身走远的苏卿离听到帝玺提高音调喊了他一嗓子,便顿了顿脚步:“我去给你打水洗手。”
“……”帝玺顿时就没话说了。
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傲娇的苏卿离,这样的他,可真像是个国宝,让帝玺恨不得好好亲他一口作为奖赏不可。
不过,帝玺终究还是在苏卿离离开之后,站起了身子。
她摊开手,却见自己手指中心的那一点火焰,已经几乎看不到火焰的样子了。
其实她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可是她不想跟苏卿离的分别显得那么难过,毕竟不是未来不能见面了,能跟苏卿离这样开开心心生活十天,对帝玺来说已经很知足了,至于离去……就不要再让他伤心了吧?
帝玺用汤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大字之后,便闪身消失在了这个空间之中。
“玺,水给你打……玺?”苏卿离端着满满一盆水回到了小庙的外头,却见院子里头,已经不见了帝玺的身影,他挑了挑眉,走到了帝玺之前坐着的位置上,却看到,帝玺面前的桌面上,写着几个大字:汤没机会喝了,再会有期,妻:玺。
短短六个字,其中蕴含的情意,已经不言而喻。
苏卿离弯唇,长声叹息:“玺,你可真笨,为什么要支开我?看着你离开,我也不会难过的,真的……”
他说着,却微微扬起了头。
他不能低头,不能让自己眼底的泪水流下来,他是天君,他不该为了一个女子动凡心,他更不能……让玺知道,他在为她流泪。
帝玺回到连城身边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连城在外头听到了声音,猛地推开了庙门,冲了进来:“阿玺!”
帝玺倒在地上,手上的鲜血已经凝结了,可是,她的面色却白的吓人。
住持在外头听到了声音,赶忙冲了进来,看到帝玺的面色不对之后,他马上便伸手搭上了帝玺的脉,为帝玺诊了一下脉:“无妨。”
“可是阿玺的……”连城却还是不放心,毕竟帝玺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没事的,陛下,您太乱来了,怎么能让姑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姑娘可能就回不来了。南山,你去取一些参须来,泡了热水给姑娘服下。”住持说着,将帝玺给抱了起来,安置在了供奉香火的条案之上。
连城心里头沉重得很,外头,后倾也追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帝玺的脸色,神情倒是轻松了不少:“陛下,没事。”
后倾也这么说了,连城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毕竟后倾的话,连城是非常相信的。
后倾说完,朝住持拱了拱手,表达了一番感谢之意:“多谢住持伸以援手。”
“与小僧无关,是师父当年留下来的法器帮的忙。”住持双手合十,又行了一个佛家的见面礼,并没有将功劳给拦在身上。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住持您帮忙,我一个人断然没有办法应付外头这个东西。”后倾还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谢意。
连城听后倾这么说,眉头略微扬起,问道:“后倾,听你这么说,那陈员外被制服了?”
后倾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住持,说道:‘多亏住持帮忙,陈员外已经抓住了,只是……他还在为灭魄枪提供力量。’
其实眼下已经天亮了,只要能够切断陈员外和灭魄枪的联系,宁意就能从跟灭魄枪的缠斗之中解放出来了,可是……偏偏在怎么切断这种联系这件事上,众人都犯了难,因为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这件事,连那个住持,都没有个定论,因为,他的师父——苏卿离,没有预料到这件事。
帝玺尚且还在昏迷之中,自然更没有办法给他们提供一点儿帮助了,应该怎么做,只能靠他们集思广益。
后倾想了想,扭头看向连城,问道:“陛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连城自诩算不得是个笨人,可是面对后倾的提问,他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后倾的问题,因为他发现,对于这件事,他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来的。
那个住持手下叫南山的小童,下去没多久,就端了一杯参茶来了,连城接过参茶,一点点小心翼翼喂了帝玺喝下之后,又帮帝玺擦掉了嘴角的水渍,随后才将杯子还给了南山:“多谢小师傅。”
南山接过了连城递过来的杯子,朝连城行了个礼,便拿着杯子下去了。
后倾看着他们,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一团乱麻,根本就牵扯不干净,他隐约间总觉得有什么办法能够破解陈员外和灭魄枪的联系,可是,他却总是找不到这个办法的入口在哪里。
他只能怔怔的看着他们,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解开这种联系。
连城也没有闲着,将帝玺安顿好了之后,他便招手向后倾和住持,将他们一起带到了离帝玺不远的地方,找了个还算好安顿的位置坐好,随后说道:“咱们三个人合计合计,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破解这个联系,现在太阳都已经出山了,如果我们再不想到办法,宁意未必能够再坚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