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能添这么一个妹妹,心里不知道多欢喜。只是心里想想,却又觉得十分不妥。这爷身边侍候的人,本来就是要千挑万挑,轻易挑不出个好的。如今有这么一个好人儿,我就占了弟妹便宜,心里哪里能安?如今侯爷身边好歹有三两个侍候的,只二弟跟前,却只有一个焦儿侍候,还只一个通房,连妾都不算。”
玉氏面色顿时变了变,她容貌既好,且又有手段,不管外边多花,府里就只一个通房。姚雁儿这样子一番话,莫非讽刺自己不贤惠?
“别人说什么闲话,我也不理会,我还不知道弟妹你的性子。你是最最贤惠不过的一个人,那焦儿我看过,什么样子,升个通房也顶了天,还能开脸做姨娘?你心疼二弟,要挑也就要挑个好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极好的人选,你便心疼我,添在我房里来,我不能当不知道便收下了。依我来瞧,不如送去二弟,也让二弟身边添个姨娘,多个侍候的。你们姐妹两个感情又好,那实在不比外人。”
玉氏和芳情脸色再次变了,变得极为难看。姚雁儿是将芳情往二房那边推!自己庶妹是个什么货色,玉氏比谁都清楚,她便是要挑个妾,也要挑一个好拿捏,打死也不会挑个小妖精在跟前。
只是姚雁儿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滴水不漏,竟将玉氏一时堵得说不出话来。而玉氏那雪白秀润的脸颊,如今生生被姚雁儿逼成了铁青色。
不待玉氏反应过来,姚雁儿就笑吟吟的对芳情说道:“芳情,你入二房做妾,侍候你姐夫,那倒真是一家人了。”
芳情如何不知晓,玉氏看着是个好的却十分有手段,自己入了二房家里头大娘也饶不过自己。那时候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妾,还不被拿捏得死死的。故此任芳情是如何一个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儿,此刻也是支支吾吾的,话都堵在嘴里,
姚雁儿顿时叹了口气:“便是二弟如今还是个白身,以后哪里能没出息。罢了,咱们侯府原本也不兴仗势欺人,若不乐意,也不必勉强。我原本想你们原本是一家人,一起时候也是好的。”
玉氏原本脸色铁青,如今却也是生生发黑。李越没个官身,玉氏面上也不如何光彩。姚雁儿这话说得,却专门揭了伤疤。且玉氏虽不乐意纳了芳情,因此事闹了个没脸,也对芳情添了几分怨。这小蹄子眼界高得紧,必定更乐意攀大房的高枝儿。
芳情欲哭无泪,大姐不是说这夫人是软弱好拿捏得,如今三言两语却极有两面三刀的精髓,挑得玉氏对她生出几分不待见。
玉氏气冲冲的站起来,冷冷的说道:“大嫂这样子说,便让人寒心了。不肯纳芳情也罢了,何苦嘲上二房?”
玉氏平日虽然极为得意,却也极少将怒意闹在脸上,如今这般,她也便等着姚雁儿诚惶诚恐的赔罪。毕竟自己表面上,也还是一番好意的。
姚雁儿却一抬头,一双美眸之中瞬间透出了细细的光辉,却并不如玉氏所预想那般,立刻诚惶诚恐的赔罪:“我如何会有这般心思,弟妹是将我的心给想错了。好妹妹,你瞧我平素的行事,可是这般性子的人?”
玉氏冷冷哼了一声。
“兄友弟恭四个字,我是不能忘了。我院子里但凡有什么好东西,弟妹只一句话,我也送过去,从来不分你的我的。侯爷身边添个人服侍,总不能让二弟院子里冷着,多添几个妾,多添几个儿女,那也热闹些。改明儿,我便替二弟留心,挑几个容貌好性子好的送去。”
姚雁儿可是字字句句,不离给二房添人的事。
玉氏眼见话说不下去,只冷着脸,勉勉强强的说道:“大嫂身子不好,便好生养着吧。我这一片好心,可见是白费了。”
说罢,玉氏便领着那妖妖娆娆的芳情告了辞。玉氏从前见惯了姚雁儿软绵性子,此刻姚雁儿硬起骨头,一时竟有些束手无策。玉氏恨恨揉下帕子,想大房既然得势,且姚雁儿出身又是好的,原本也是自己比不上。一时又想,姚雁儿虽不得宠,李竟平日也没短了她颜面。要压了姚雁儿一头,家里只一尊大佛,就是老夫人贺氏。贺氏平日里对大房虽还好,却也是并不如何热络。玉氏在贺氏面前一贯得脸,心中也盘算,如何在老夫人跟前告上一状。自也不能说干涉纳妾的事,只说上次那个寿礼,也不曾见大房这边将东西送上去。
娇蕊见玉氏走了,便噗的笑出声:“我料她也说不出话,要不肯咱们理会二房纳妾的事,二夫人便别整日思量将自家庶出的妹子送进门。”
“这话不能说。”姚雁儿缓缓说道,再吃了口茶,润润嗓子。
红绫眼见今日姚雁儿没纳那个芳情,心中也是欢喜。天见可怜,夫人心里总算通透了些。
要说夫人,那也不是个傻的,虽然贤惠大度给侯爷纳了几个妾,不过这几个妾出身都只一般。说起来,几个妾里面,也只有曾做大丫鬟的文姨娘稍好些。文姨娘虽然只是个丫鬟,可是却是个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里当差,底下是有些人脉。且文姨娘从前是爷身边丫鬟,侍候这一遭,总是有些情分。
其次就是那方姨娘方氏,方姨娘在几个姨娘里头身份算不错的,是个良妾。不过她家里头虽然清白,却也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户,只家里头老爹是个秀才,也没几个得力的亲戚。夫人做主,让外头几个管事照顾方姨娘家里,面上博了贤惠,又将这姨娘拿捏得死死的。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