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个东西,张华若得意时候,是绝对不会去碰的。就算碰一碰,那也是浅尝辄止。
然而这样子一个聪明人,前途尽毁,心里所受的打击也是可想而知。偏巧这个时候,张府名声坏了,手里却也是还有些财帛的。至少,他从弯弯那里骗来的财帛,还在张华腰包里。
一开始,张华自然也能赢。他自负聪明,且又前途黯淡,能在赌场风光,更是让张华欲罢不能。
然而很快,张华就开始输钱了,并且亦是越输越多,且他自己也停不得手,只盼着能将之前输掉的尽数赢回来。
赌钱这玩意儿,一旦沾染上了,那是绝对不能停的。
据说如今,姚弯弯被骗走的那些个财物,已经悄悄的拿回来。
可是张华却也是停不得手了,据说没钱了,就还回府里闹。他娘哭得跟什么似的,却也是拦不住,只哭着叫着说自个儿命苦。
然而一旦染了赌瘾,那总是停不下来了。听说,那张夫人还受了伤,是被儿子动了粗。大约也没过多久,张府的财物必定也就会没有了。
而眼前这女子,是容不得张华性命的。李竟莫名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很了解她,知晓她的性情。一个留恋赌场,欠下巨债的男人,便是有一日,被人一刀捅死在暗巷里面,要怀疑的人似乎也是太多了,也没有人会觉得古怪的。
据说那杜鹃,早就没有跟着张小郎君了,然而张华已经泥足深陷,就算没个女子教唆,却已经是无法回头。
她手段是很漂亮的,漂亮得别人瞧不出一丝一毫她的影子。有些女子是张扬的,恨不得脸上写了我不好惹。有些女子,手段是极为狠辣的,可是偏巧柔润似水,似乎那些个事与她没一点关系。
赌坊外,张华被推推攘攘,只被推了出去了去。
他心里浮起了恼意,随即亦是一阵迷茫。昨儿折买了几件首饰,似乎得了些个钱,似乎又没有了。随即张华又不甘,今日自个儿明明还赢了些,最多时候还赢了好几千两银子。可是这些银子没有了,折卖了的首饰也是没有了。
只这时候,一辆马车停下来,停在一边的铺子前。
张华心下更是泛酸,这铺子原本是自己的,是姚家二房的东西。只如今,那铺子似乎也是换了新东家。
那马车上,下来一个妙龄女子,浑身珠翠,戴着面纱。张华心中一震,蓦然觉得那女子是有些眼熟的。一阵风吹来,吹过了她的面纱,露出了她的容貌,张华面色顿时毫无血色。
“鬼,是鬼!”他心凉得彻底,这女子,那容貌瞧来,可不就是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