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并不相信,这姚雁儿什么都不做,而自己那个规规矩矩的儿子居然会贴上去。必定也是那狐媚子,闹了些个事儿,用了那么些个若有若无十分暧昧的手段,让赵离动了那个些个心思。是了,必定亦是如此,自己那孩儿一贯恭敬谨慎,十分孝顺,又怎么会瞧中一个已经娶妻的夫人。
姚雁儿取下了面纱的容貌确实也是极为美丽,这样子的女子,再加上一些个若有若无的挑逗,自然亦是能弄得自己那羞涩腼腆的儿子动了心肠。这些妇人,自然知晓不可能真能和离儿好了,却若有若无的散发属于自己的魅力,弄得自己那个儿子居然动了真心。
一想到这里,容氏心下就禁不住生出了几分说不出的厌恶,话语里更添了几分淡淡的酸意:“侯夫人样子瞧来,却也还是十分委屈,可是这枚镯子,怎么就到了你的手腕上了。”
姚雁儿渐渐的收敛了自己的心思,淡淡的说道:“自然是有人送的。”
容氏冷冷一笑:“难道音娘你竟然要说,你腕上的镯子,竟然是我送你不成?你说这些话儿,可有谁相信?”
在场众人,自然也是不信的。若说诚王府送这样子的厚礼,必定是对李竟有什么巴结的地方,只是以诚王府的声势,又如何需要巴结谁?而姚雁儿这么些个话儿,分明也是不知道好歹,亦是将自己瞧得太高了些个。
丽辞瞧着姚雁儿,瞧着姚雁儿眼神之中的凝定,心里却也有些迟疑。她不知怎么,觉得姚雁儿似乎并不是这样子的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柔和的嗓音却也是响起:“只说这事儿,我原本是相信的。”
若是旁人,此刻替姚雁儿分说两句,容氏定然也是容不得。只是瞧着说话那人的样子,容氏又惊又怒,已经到了唇边儿的呵斥,又生生的咽下去。而她心中,更是添了许多狐疑不定。
是了,眼前这个女子,又如何会替姚雁儿说话?容氏想起这明晃晃的的栽赃陷害,一时心口竟也是禁不住升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慌乱。那世族之女,又怎会替这昌平侯夫人分辨言语?
不错,这样子说话儿的却也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容世雪。
便是姚雁儿,那眼眸之中,也是分明添了几分讶然之色。她心里极清楚,自己和容世雪可是并没有什么交情。
容氏面色迅速也是冷了冷,对容世雪也是添了几分不喜。给脸不要脸的小蹄子,难道她竟然要将自己这些个算计说出口?也是她糊涂了,以为容世雪必定也是知机的,又如何会外道这些个言语?
而老诚王妃唐氏人老成精,自然也是想得更多。容氏亦是出自容家,难道此事竟然牵扯到容家内斗?
容氏亦是想到了此处,心里冷了冷,心忖若容世雪不知机,竟然想跟自己斗一斗,可是糊涂了。
“昌平侯夫人何等清贵的人,何至于去偷什么镯子?”容世雪却似乎不曾察觉周围气氛,反而又这般添了一句。
容氏怒极反笑,手掌扯住了手帕儿,面上亦是透出了淡淡的讽刺之色:“难道雪娘的意思,竟然是我说谎了不成?”
“诚王妃这般尊贵的出身,说话自然也是贻笑大方。只是有那么一桩事儿,许是王妃忘记了。那凤凰于飞的镯子,原本是有一对儿,一枚是赐给了诚王府,这另外一枚却也是赐给了容家。可巧今日,我偏生也是带了这枚镯子,更可巧的则是,我见了音娘投缘,竟又将这镯子给了她。这枚镯子,却并不是王妃的那一枚。”
容世雪说得十分的肯定,甚至众人听了,也是半信半疑。这事情,也许并不会如此的可巧,然而容世雪却气定神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容氏眼毒,迅速朝着容世雪手腕上望去。她方才没有留意,现在却也是瞧见了,原本套在容世雪手腕上的另外一枚镯子竟然也是不见了。
一时容氏心里颇为窝火,冷冷说道:“那可真巧极了,只是那般珍贵的镯子,又是御赐的东西,雪娘这般送出去,难道就不怕不合规矩?”
“圣上性子慈和,雪娘便是禀告,陛下可是那等为了一件首饰就治罪的人?我也是听闻别人说了,若遇到些个晦气事儿,须得佩戴一件吉利的首饰压一压。故此,我便是借一借,似乎也是不打紧的。若是不合规矩,我取回来也是了。”
容世雪说话竟然也是滴水不漏,说到了此处,她方才好似回过神来也似,轻轻的说道:“虽今日亭子里世雪抚琴时候没别个进去,然而方才王妃也有逛逛园子,许是落到了园子里什么地方也是有的。方才王妃不是让府里的丫鬟去各处寻了,我瞧来必定也是能寻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容氏的丫鬟云儿竟然也是回来,只是那面色竟然也是有些不自在。
且容世雪的丫鬟柳儿竟有那么可巧站在云儿身边,一副极惊喜的样子:“小姐,方才我随云儿一道去找一找,可巧还真在草丛里寻到那镯子,如今那镯子,却也是在云儿这里。”
容氏面色更是难看了些个,她让云儿去找一找,不过是做做样子。那镯子已经在姚雁儿的手上,又怎么能找得到呢?不过若是容世雪身边的丫鬟陪伴,自然也是能找得到的。她已经猜测到了是怎么回事儿,必定是容世雪嘱咐了丫鬟,摘了自己的手镯,让她自己的丫鬟将那另外一枚镯子放在显眼的地方。而她的丫鬟,也不得不十分狐疑的捧着这镯子回来。
主子什么计划,云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