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雁儿心中微微一凉,面上更似透出一丝狠色。容世雪瞧着娇滴滴的,力气瞧来,却也是一点也是不小。这一切瞧来,似乎是早就计划好的——
容世雪面上虽然很惊恐,可是她眼睛里却也是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姚雁儿十分慌乱之中,脑子里却忽而掠过了一丝清光,是了,纳兰羽的样子却也是并不是很对。
眼前的少女眼神之中,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迷茫,竟也似有些迷迷糊糊的。
纳兰羽虽然深恨自个儿,却也不是那等决绝的性子,至少也舍不得自己性命。而如今,她拿了匕首行刺,且也是不知如何进来的,众目睽睽,总也是免不得一死。以姚雁儿对纳兰羽的了然,心下却也是不信。
大约也是用了什么药物,将纳兰羽迷得神智也不清楚了,故此也是来行刺。
可惜随即发生的事情,既出乎姚雁儿意料,也是出乎在场所有的人意料。纳兰羽与长姐有怨,这是整个京城都知晓的事情,所以如今纳兰羽一脸凶态来了这儿,自然也是来寻姚雁儿的。可惜纳兰羽竟似没有瞧见姚雁儿,她容色一冷,竟然提起匕首,向着容氏刺了去。
这一举动,不但出乎姚雁儿意料之外,别的人也是呆住了。容氏心中一凉,想也不想,就随手从身边拉了个人。
嗤的一声,那匕首也是刺入了肉中,那女子身子挣扎几下。她运气不好,被容氏这么一拉,可巧胸口正对着匕首,纳兰羽那匕首就正好刺入了她的心脏。姚雁儿方才瞧清,这个被容氏用来做盾牌的女子,赫然就是方才扯了自己手臂让她露出手腕上镯子的徐青儿。
徐青儿方才闹个没趣,自然加意讨好容氏,便算容氏对她并不如何理睬,徐青也是不愿对着姚雁儿没趣。
这徐青儿也是会些武技,方才一伸手,就将姚雁儿手臂抓得留下印子,如今还微微生疼。原本容氏并不会武功,也未必能拉得动徐青,可惜徐青对她素来敬畏,那份敬畏亦是到了骨子里,故此方才她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亦是并不敢如何挣扎。她做了盾牌,可巧竟然被纳兰羽一匕首给刺中了心脏,血咕咕就涌出来,瞧着也是十分骇人,眼看就活不成了。
纳兰羽却似乎没有什么知觉,一下子就将匕首给拔出来。方才纳兰羽这个匕首刺得很深,如今猛然一拔,那鲜血顿时喷涌,撒满了纳兰羽半边脸颊,红红的十分可怕。如今她满身血腥气,却也是仿佛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她双目仍然死死的等着容氏,手中匕首毫不客气,再次向着容氏刺去。
容氏虽然也不是那等不经风浪的弱智女流,然而此刻却也是禁不住心下骇然。她哪里顾得那么多,一伸手,就准备另外抓个女子来做盾牌。容氏胡乱捉住了一条胳膊,就将这女子往自己跟前一带。可巧这女子,分明就是方才揭发姚雁儿手腕上有镯子的秦五娘。
这秦五娘虽然不似徐青儿那般会武技,却也是个十分精怪的人。她方才已经瞧见了徐青儿死得那般凄惨,又如何肯依着容氏意思挡在了她的跟前。虽然容氏那等身份,是极为尊贵的,然而比起自己性命,始终也还是不如。故此容氏一扯,她就拼命的缩回了身子,甚至毫不客气用自己尖尖的指甲在容氏那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容氏吃痛,虽然不曾松手,那力气也是禁不住便小了些个。
也因这般,容氏虽然没有扯个挡着的,身子倒也是微微一偏。虽然如此,那原本该刺入她心口的匕首,顿时刺入了容氏的肩膀。容氏是何等娇贵的人儿?平时便是有些许伤损,身边的人可也是要杖责一通的。如今她遭受这样子苦楚,早就禁不住叫出声。而容氏那素来高贵的脸上,此刻也满是惶恐之色。
而在一旁的唐氏,可亦是早没了之前的气定神闲,竟然也是吓得面色苍白。
纳兰羽却仿佛一点儿情绪也是没有,她刺中了容氏的肩膀,似乎并不满足。只见纳兰羽顿时也是拔出了刀,准备将这匕首送入了容氏胸口。
然而这样子闹一闹,周遭的人终究还是反应。一名女侍卫迅速向,一挥剑,顿时削断了纳兰羽的几根手指头,再一剑,顿时就刺入了纳兰羽的胸口。
纳兰羽手掌满是鲜血,似乎也是一点儿也是不觉得疼,只是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珠子也是瞪得大大的。那侍卫也是不容情,一脚飞踢,顿时将纳兰羽踢开。
容世雪亦是瞧着呆住了,目光闪动,竟似也有几分冰冷。只这个时候,姚雁儿容色淡淡的,却也是一点儿一点儿的抽出了自己手臂。她瞧着容世雪那如花容貌,心头蓦然升起了一股怒气,同时亦是有那么一丝寒意。
方才她甚至觉得自己多想了。如今姚雁儿瞧着容世雪那惊讶的神色,忽而在容世雪耳边轻轻说道:“方才,我换了两只镯子,这原本就是一模一样不是?”
容世雪听了姚雁儿的话儿,面色大变,似乎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释,可是同时又有更多的震惊。
此刻姚雁儿心里已经想得十分通透,纳兰羽虽然深深的恨上了自己,可是绝不愿意赔上自己性命来刺杀。她自然如姚雁儿之前推测的那样子,是被下药了方才被推出来。而她要杀的人,并不是心里怨恨的,而是根据那个下药的人指令来行事。这一刻,纳兰羽是已经被变成一个没脑子的药人,而她要杀的人,必定是与那翡翠镯子上所散发的淡淡香气有关系。那股香气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