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宫中之事,姚雁儿亦是只得无奈笑了笑,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只说从前因德云帝没有子嗣,虽然朝臣有些个议论,后宫里面倒也是风平浪静。然而如今伴随赵华之事,只恐怕唐国的宗室子孙都也是禁不住动了些个心思。诚王府的所作所为,更也是引起了别人的心思。区区一个赵华,固然已经是养在皇后跟前,难道还能定了皇太子的
而此事一闹非但是那个宗室虎视眈眈,便是那昌平侯府亦是被推倒了风口浪尖儿。这也是姚雁儿心下苦恼之处,心里亦是禁不住添了几分为难。姚雁儿更禁不住想起了那苏后初次见面,就赏赐给自己的那串蜜蜡红香珠,女子佩戴在身上,只恐怕就不能怀孕的。细细想来,若是苏后早添了一儿半女,只恐怕朝堂之中亦是绝不会这般安稳。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只恐怕世家更乐意苏后腹中骨肉成为那唐国国军,且如今的德云帝身子骨也是弱的。想到此处,姚雁儿却也是禁不住发了一身冷汗,暗中只觉得掌心一片滑腻,苏后和当今圣上可是素来恩爱的,颇有些个独宠六宫,后宫粉黛无颜色的架势。
随即姚雁儿又按捺下了那般心思,自己如今已经是有孕,实在也是不适合那心思太重了些个。许是因为自己有了身子,故此近来倒是有些个心绪不宁,心思纷乱。只是那思绪一多,自己自己身子也是无甚好处。
而另一头,地牢之中,聂紫寒含笑坐一边儿,轻轻的泡了一壶茶水,亦是慢慢的品了一口。面前铁架之上,束缚着一名男子,虽然面上沾染了些个血污,却也是依稀能分辨出对方容貌是极好的。可不就是从前跟随在诚王身边那个美侍蔺卿?自打那日诚王有意叛乱之后,这个蔺卿可就再也是没了踪影。聂紫寒唇角隐隐含笑,眼里却也是透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冰冷之意,原本亦只是道眼前这俊美男子不过是个兔儿爷,可是又如何能想得到竟然是个硬骨头,重刑拷问之下,竟然仍然是没有什么话儿能说出口。
聂紫寒轻轻放下了茶水,缓缓说道:“你原也是昌平侯李竟的人,诚王府的叛乱,也是李竟教唆的不是?昌平侯许了你什么样子的好处,你却也是什么话儿都是不肯说。”
然而这般言语,对方亦是好似无动于衷。随即聂紫寒手一扬,一柄鞭子顿时就塞到了聂紫寒的手中。聂紫寒一双细长的眉眼轻轻的挑动,眼中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光彩,忽而随意一鞭,就抽到了对方身子之上。那人衣衫之上已经是沾染了大块大块的血污,瞧着端也是触目惊心,一鞭子打下去,身子更也是轻轻痉挛颤抖。只见鞭子抽打的地方,竟然也是一大片血肉模糊。原来这鞭子上头,亦是有那等细细的倒钩,一抽下去,顿时卷起了一大片的血肉。
一鞭鞭的抽打下去,眼前的男子顿时成为了一个血人儿也似。聂紫寒面容十分淡然,然而他的内心之中,却也还是禁不住添了许多恼怒之意。李竟这厮端是好大的胆子,甚至将唐国的皇族也是视若无物,随随便便就唆使一个宗室的王爷谋反。如若这桩事情扯出去,那么便算德云帝再如何喜爱李竟这个臣子,大约也是会冷了心肠,定然也是会容不得李竟了。然而自己可巧捉住这兔儿爷,对方嘴还是硬得很。聂紫寒甚至查过了蔺卿的档案,所谓亲友却也是处理得干干净净,又因为他是王爷身边的人,连个侍妾也是没有的。聂紫寒便是想要查,居然也是查不出丝毫端倪。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身子却也是轻轻颤抖,忽而唇一张,就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喷出的竟然是半截舌头!瞧来是蔺卿大约也是忍耐不住这般痛楚,亦是干脆咬舌自尽!
聂紫寒冷冷一笑,随意将沾染了鲜血的鞭子扔在一边,只是心下却也是禁不住添了几分恼怒之意。这些个天机阁的死士,却也是不知道如何训练的,口风严密,竟然是半点声气儿也是不露出来。自己虽是早有算计,只是此刻也是禁不住添了些个挫败之感。遇上李竟这般对手,聂紫寒亦是越发要小心翼翼了些个。牺牲了欧阳素,送走了诚王府满门,下一个亦是合该另外找个别个替死的。
“李竟啊李竟,为何你总是不肯死,这世上既然是有了我了,如何又有你这般聪明的人物。”聂紫寒语调微微一沉,话儿里头亦是添了细细的感慨。随即聂紫寒眼波流转,话儿里亦是添了些个若有若无的轻佻:“更何况,你竟然还有一个这般如花似玉的,夫人——”
想到了姚雁儿那俏生生的样儿,聂紫寒心尖儿也是微微发热。想弄一个女人,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是如此麻烦过?便是宫中的嫔妃,自己若是想要睡一睡,也是有法子的。可巧这个女子本身就是极为聪慧,且自己身边又有一个极为厉害极为能干的男人,却也是处处让自己功败垂成。无论什么东西,若是越难以弄到了手里,就也是越发难以割舍了去。更何况这女子一颦一笑,似乎很像很像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儿。这让他内心之中,也是禁不住添了些个喜爱。聂紫寒眸光流转,更添了些个阴狠之意。
诚王府一贯与那世族交好,且长袖善舞,原本亦是颇得德云帝器重。如是赵离过继到德云帝跟前,世族大约也是乐意些个了。只如今,德云帝却处置诚王府,那些个世族心里,未必也是没有添个心思。如今朝中世族,只恐怕是与德云帝关系更加紧张了些个了。而这些个事儿,德云帝也是未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