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听了这番话儿,都是不由得想,不过是赵华病情反复,所以方才如此。这个裕阳王妃实在可恨,竟然也是将这般事情扣在别人身上,真是令人恼恨。
然而裕阳王妃面色阴沉,显然亦是并不肯相信这些个事儿。
“太后请想,又怎么会有这般可巧之事。我在华儿身边,自然也是防得滴水不漏,然而我方才一走,就闹出这般事儿,必定是有人趁机算计,寻到了机会就去害我那孩儿。”
说到了此处,裕阳王妃心下也是好生酸楚。
“哀家就命太医令高大人亲自去查,他品行高洁,必定也是不会假的,你瞧瞧,又是如何?”胡太后也是并不动怒,裕阳王妃这般言语虽然十分无礼,可是亦是未必没有什么道理。
裕阳王妃闻言,亦是不由得面上垂泪:“这自也是极好的。”
那高大人去了之后,不久回来,面色亦是添了些个难看。
如今众人无心饮宴,然而胡太后居然也是没有让人离席的意思,瞧来竟然也是有那么些个见疑之意了。如此一来,在场诸位,内心之中亦是禁不住添了些个不安之处。
“微臣一直诊断世子脉搏,这些日子,世子脉象逐步平缓,亦是有逐渐痊愈之态,却也是绝无可能突然毒发。微臣今日忽而听闻世子突然毒发,心里也是十分震惊,当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般事情发生,并且觉得此事必然是有些个蹊跷。果然微臣一番检查之下,在世子枕头之上,发现了些个醉仙芙的花粉。太后不知道药性,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些个花粉的用处。这醉仙芙寻常入药,也不过是略略让人醺醺欲醉,十分飘飘然,食用得多了,容易上瘾而已。然而世子是中了丹毒,吸入了过多的花粉,那可亦是顿时会引发丹毒,中毒身亡!微臣从枕头之上,发现了这么些个花粉,心里已经是觉得极为可怕,检查之下发现此物又是醉仙芙的花粉,心里更是惶恐。如今微臣大胆,更是能认定,世子赵华并不是因为病情反复,忽而就死了,而是,而是被人谋算而死了。”
说到了此处,在场众人面色更也是变了变。
若那世子赵华只是因为病情反复所以死了,便是裕阳王妃闹出了一朵花儿也似,原本也是丝毫无损。然而如今,想不到世子赵华居然是果真让人害死,谁知道最后会闹出个什么,指不定自己便也是被连累到了。
裕阳王妃凄厉的眼神向着这些宗室亲眷望了去,心里却并没有半点震惊,自己儿子又如何会轻易便死了,定然亦是被人算计死的。
高大人亦是将一封小小的纸包掏出来:“这些个粉末,原本亦是微臣从世子枕头上发现。有人将这些个花粉轻轻抖在了那枕头之上,过了阵子,世子自然亦是便死了,那亦是不动声色。”
那些个粉末亦是被转送到胡太后跟前,而胡太后面上也是添了些个恼恨之情。
料不得如今宫中,竟然也是有人这般大胆。
高大人略一犹豫,亦是方才缓缓说道:“且微臣心下,更有一桩事情,不免心中狐疑,亦是不得不说出来。虽世子原本亦是中毒而死,然而那枕头上花粉的痕迹亦是明显,经验老道的人,亦是断然不可能不明白。微臣也实在不知晓,他的心里又怎么会恍恍惚惚的,竟然也是连这般痕迹也是看不出来。”
便是他不添这么些个言语,裕阳王妃心里也是十分狐疑。如今这几句话,更让那之前给世子赵华瞧病的徐御医送到了风口浪尖。
“来人,且也是将那徐御医传唤过来。”苏后面色亦是沉了沉,禁不住悄悄的瞧了胡太后一眼。
今日原本也是胡太后的寿辰,众人宛如众星捧月,这般为她贺寿。如今却也是生出了许多事情,自然显得晦气扫兴。且平日里德云帝又对胡太后十分恭敬孝顺,便算只是那等面子情又如何?胡太后亦是被德云帝捧得高高的,如今扫了胡太后的兴致,自然更不能不给胡太后一个交代。
饮宴众人此刻心下亦是不由得暗暗心惊,只觉得今日之事,诸多诡异,确实亦是极为令人心悸,谁也是不知晓,今日这事幕后究竟如何,又到底能查出些个什么。
这些个事儿既然已经是扯到了众人跟前,自然也是要雷厉风行,查个清清楚楚的,否则那皇族颜面又是何存?
也不多时,那传旨的白公公亦是回转,面上更也是禁不住添了些个震惊讶然之色,分明亦是那等极为吃惊的样儿。
“回陛下,那,那徐御医,亦是已经死,死了。”
众人面色更也是禁不住生出了几分震惊,这可是宫中!在陛下皇后跟前,在太后娘娘寿辰之上,竟然也是有人胆敢如此恣意妄为,随意杀人——
这人的胆子,可亦是未免太大了些个,这心也为未免太黑了些个,竟然亦是这般不知轻重,恣意妄为。
闹得如此之大,可不知道最后会闹出些个什么。
白公公亦是惊魂未定,任谁亦是断然想不到,那宫中竟然是有人,这般大的胆子,竟然亦是什么事儿都胆敢闹出来。
他奉旨去宣那徐御医,心里也恐这徐御医不肯知趣儿,随身更不由得带了几位侍卫,好生将自己给护住。
只他去时节,徐御医却竟然是已经死了。他脑袋似乎是被什么重物生生击碎,一片血肉模糊,血肉之中竟又能瞧见些个脑浆。这般恶心场景,便是白公公这等宫中老人儿,瞧着也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