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虽是皇族出身,只那容貌气质,还真不如秦渊。只他性子是极好的,平素便是客气有礼,且秦渊如此拂袖而去,而多显失礼之处,故此亦是添了几分尴尬处。
“妾身见过诚王世子。”姚雁儿却并不愠色,不卑不亢行礼。
赵宛也被眼前艳丽的容光弄得有几分惊艳,随即唇瓣轻抿,不屑寻思,不过是样子生得好些罢了。这侯夫人就是个绣花枕头,是个拧不清的。
赵离却与乃妹不同,依稀只觉得眼前女子并不似传言中那般乃是个绣花枕头。
红绫赶到,取了面纱替姚雁儿罩住。
本朝男女大防,原本也是并不是那么严重,只是高门大族男女之间却也是有些个顾忌了。那张清雪艳丽,摄人心魄的面容被遮住,落在了轻纱之后,忽的让赵离心中一空。
赵离唇角又多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夫人身子不好,我送个帖子请御医过来瞧?”
“今日是老王妃做寿的大好日子,我身子骨弱,犯了病,原本便扫了兴致,如今身子并不大碍,也不必劳烦御医了吧。”
姚雁儿只如此说道,语调是极温柔的。
“姐姐身子不好,我陪姐姐说话吧。”赵宛笑吟吟来到了姚雁儿身边,挽住了姚雁儿的手臂。
赵离心里更添了几分讶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个心高气傲的,极少和女眷亲近。转念一想,如今母亲做寿,本来就是想要笼络昌平侯府,莫非这也是母亲的意思?
想到了此处,赵离也并不是那么惊讶了。
赵宛靠近了姚雁儿,眼里一丝轻蔑却也是一闪而没。
她只知道,眼前这女子,软得跟面团似的,十分好拿捏。
她们这些贵族女子,原本应该恣意潇洒,想要什么就伸手摘采,可不该这般畏畏缩缩的,让人生生瞧不上眼。当然如今,赵宛也愿意纡尊降贵一下,将这软面似的女子给笼络住的。
姚雁儿手臂被赵宛拢住了,她是个不喜与人太贴近的性子,故此心里也颇有些不痛快。这般贴近,实是让姚雁儿有些不自在的。只如今,赵宛身份是极尊贵的,又是主人,姚雁儿也不好落了她的面子。
同时姚雁儿心中,不自觉便浮起了这福云郡主的出身。
她出生自是极尊贵的,母亲唐氏出身氏族,父亲亦是出身皇族,说是天之骄女,实在是再合适不过。难怪神色间,就透出几许神采飞扬,极张扬的模样。不似自己,总是极谨慎的性子。
若从前的她,对纳兰音是需要仰望的,那么纳兰音也需要仰望这位王府郡主。
赵宛口齿伶俐,说话轻快,谈笑风生,是极讨人喜爱的。
姚雁儿话却不多,不过原主本来就是个病弱腼腆的性子,如此这样,倒也并不显得突兀。
赵宛心中不由得浮起了几许的得意,她自是得意的,论出身她本来就是极尊贵的,且赵宛本来就长袖善舞,极为笼络人心。如今诚王府需要笼络住昌平侯府,所以赵宛才刻意亲好。而她对自己魅力却也是极有信心的,平日里只要她有心,只需要些许手段,就能让对方感激涕零心悦诚服的跟自己交好。
谁不喜性子大方爽快,又尊贵的人儿?
更何况如今,赵宛可也是纡尊降贵,主动讨好。
只是说了会儿话,赵宛瞧了姚雁儿一眼,却顿时有几分泄气。姚雁儿神色仍然是木讷的,缺乏表情的,那双漆黑的眸子隐隐透出了几分光润,却也是少了几分烟尘气儿。不似别的女子,一见能跟自己这个郡主交好,就满心欢喜,受宠若惊。
赵宛心中顿时添了几分不快,不由得心忖,传闻中的纳兰家长女是个木头一般的性子,空有美貌却毫无内涵。果然与她说话,却也是毫无趣味,跟木头似的。
赵宛眼里的热络也顿时淡了几分,手臂轻轻松了松。
娘也是的,区区一个候夫人罢了,也值得花费这么多的心思?诚王府可是占尽fēng_liú,皇族与世家皆是如鱼得水。只一张帖子,只轻轻几句好话,那贺氏就激动得跟什么似的,人前也极殷切。听说这侯府正妻,在府中是极柔弱的,连小妾几句话都是经受不住,平日里也是对婆婆是纯孝的。那么在诚王府的盛宠示好之下,自然是受宠若惊,不会放过这样子的号机会。
当然,赵宛一想到王府所图之事,也慢慢压下了自己内心之中心火。
“姐姐原本也有世家血脉,自是不同的,以后常与世族女眷来往。你身子不好,前日里我得了几根极好的参,还有上等的雪莲,都给你送去吃吧。你要推辞,就是跟我见外了。”
赵宛漫不经心似的说道,要知能打入勋贵圈子,那是多么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姚雁儿是知道的,原主自幼被亲娘给忽视了,萧氏也从来不带这个女儿去应酬,原主心里也便添了这样子执念的。她只盼自己也能接近那些高不可攀的勋贵,并且因为这样子的心病,便疯狂的迷恋上秦渊。
若是纳兰音本人,此刻哪里还不欢喜得疯了。
赵宛自也知道,这样子轻飘飘几句话的分量,她等着姚雁儿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只是她再一次失望了,姚雁儿神色仍然是淡淡的,只轻轻嗯了一声,却并无多少悦和之色。
赵宛手臂微微一僵,忽的嫣然一笑,仿若百花绽放,越发艳丽逼人。
“姐姐可别怪秦大哥今日无礼,他就是这般狂傲不羁的性情。然而对我们这些世族亲戚之女,却总会留意几分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