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灵药,虽然珍贵,可是对于有些人而言,用也不用,也是没什么差别的。给不给玉慧娘用这药,夫人自可斟酌。”
苏尘微微含笑,说了这句话儿,也是告辞了。
到了船上,李竟似乎瞧出了姚雁儿内心之中的担心,方才轻轻的捏了姚雁儿手掌一下,以示安抚。
李竟亦是将那从前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前朝虽已经覆灭二百多年,可惜前朝余孽一直就是纠缠不休,并且行事越发隐秘。
这些前朝余孽,也许如今也没有办法集结大军,攻城略地,可是组织的暗杀组织,却也是越发成熟。
历代唐国国君,都也是将此事视为心病,并且极为忌惮。
每代的唐国国主,亦是均会命人查访,而上一任唐国国君,瞧中的则是老昌平侯爷。
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老昌平侯结识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人家文采fēng_liú,都是绝顶之好,且容貌俊美,实在也是世所罕见。
这样子出色人物,李竟父亲也是自然乐意结交,并且引为知己好友。老侯爷欲荐他入朝为官,可惜他却也是并不乐意,只说自己乃是闲云野鹤,并不喜欢拘束。这样子的人,其实多半也还是有的。
只是后来,老侯爷方才发现,自己结交的这位好友乃是前朝皇族出身,姓赵,单名一个潜字。赵潜和昌平侯府结交,当然也是不怀好意,事败之后,就有意说动老侯爷反叛。可是老侯爷对唐国极为忠心,所以并不肯答应这桩事情。
当时赵潜顿时翻脸,并且也是有意将老侯爷除掉。
李竟那一年不过十岁,可是也在现场。
姚雁儿听了,越发好奇:“那侯爷当时又是为何?”
李竟轻描淡写的说道:“当时父亲和那赵潜均也是受了重伤,我就拔剑替父亲杀了这个前朝余孽。”
“这可是一桩很大的功劳,只是妾身从来没有听说过。”姚雁儿好奇。
“父亲那个时候,让我不要将这桩事情说出去,否则未必是什么福气。其实他对那个赵潜,还是颇为佩服的,朋友情分,也不见得便是假的。他让我将那赵潜埋了,从此再也是没有提这桩事儿。只是那个赵潜,武功很是不错,当时打了我一掌。从此以后,我就受了内伤。这些年来,我慢慢吃药,好生调理,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姚雁儿听了,却也是暗暗担心,心想自己的医术也是不错,说不定也是能帮李竟分担一二。
不过苏尘虽然瞧着好像是风光霁月,姚雁儿可也是不敢冒险。
想到了此处,姚雁儿心下也是隐隐添了些个心事。
且姚雁儿内心之中,还有那么一桩事儿,藏在了心里口。她听了李竟的言语,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隐隐觉得这桩事情有些个不对。她素来聪慧,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处,必定是有一桩事儿被自己忽略了去,可是哪里被忽略了去,却怎么也是想不起来。姚雁儿的心下,也是很有些个苦恼。
李竟知晓姚雁儿也是个聪慧的,有些个事儿,只恐不与姚雁儿言语,姚雁儿也是能猜测得到的。
故此自己要是言语含糊了,只恐怕姚雁儿反而会是胡思乱想,平添了几分别的心思。
他让姚雁儿吃了口药茶,又让姚雁儿软软的躺在了软榻之上。
“陛下这几年,为了打压世族,故此有意发展蜀中。如今蜀中之地,那可也是极为富庶。然而蜀中原本的家族,可也并不是乐意心甘情愿的听朝廷吩咐。他们长长久久的居于蜀中之地,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既然是这样子,他们也只盼如那五姓子一样子,长长久久的做那一方之主,纵然不明着和朝中较劲儿,暗里也是一手遮天。”
从前蜀中贫困,也是不必说了,如今蜀中富庶,又很招惹人眼热。
如果如今不能遏制这般风气,只恐怕事情还真如蜀中家族所料想的那般。
德云帝也许不算十二分的精明,心思也是极重,可并不如何信任这鬼神之事。
那个慧安大师,只恐怕只能哄哄素娘那样子的糊涂人。
德云帝却也是趁机让李竟出了京城,并且让李竟掌控蜀中军事。其实德云帝的意思,那便是让李竟趁机铲除蜀中的前朝余孽。不但如此,德云帝还另外请了别人襄助,那是一定要将这桩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而当初李竟为了替德云帝打理蜀中之事,朝廷明着不好出面,却暗地里创立了天机阁。
这个天机阁,有了朝廷扶持,权力也是不小。而李竟更也是天机阁的阁主,手握权柄。
所以李竟年纪轻轻,却比京里许多男子有钱得多,这也是姚雁儿想也都没有想到得。
而这桩事情,姚雁儿虽然是隐隐猜测到了一些,可是李竟主动坦白清楚,还是第一次。
李竟原本也是个提放心很重的人,他原本以为,自己纵然是很喜爱一个女子,可是这和分享所有的秘密是两回事情。
然而姚雁儿却也是不同的,最初她冷冷淡淡,可是一旦喜爱上什么人,那也是全心全意,待这个人可谓是极好。且姚雁儿又是性子聪慧,并不是个愚蠢的人,李竟也很乐意将自己的处境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并且从中得到了姚雁儿的意见。
这般两情相悦,相互坦诚的感觉,那也是极好的。
李竟也是不由得凑过去,在姚雁儿的唇瓣上轻轻一吻,眼睛里充满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