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粉黛两个丫鬟也是恼怒了,心里亦是好生不是滋味。
怎么这样子就走了?要说姚雁儿,那还真是纯孝的人,从头至尾也不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更是处处顺着萧玉。萧玉这一怒,却是将姚雁儿丢在了路边了。要说孝顺,难道真要自家夫人和侯爷合离了,方才叫做孝?
而到了此刻,红绫也是越发觉得姚雁儿是好性儿。也是不见姚雁儿着恼,仍然是温温柔柔的样子,面上也没有什么愤怒之色。
“夫人也不必担心,我们府里的马车,就在左近,方才我和粉黛就是这般来过来求助的。”红绫赶紧出语安慰。
姚雁儿亦是轻轻点点头,一双眸子水光流转,越发勾人了些。
上了马车,姚雁儿也向着猎场去了。
皇家猎场之中,赵宛和一干贵女亦是早到。赵宛手指轻轻一拢发丝,目光左右游离,眼见姚雁儿竟然不在,心里也是越发轻蔑,唇角却也是禁不住勾起一丝笑容。方才姚雁儿说什么痴心,做出对李竟得痴态,果真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好的吧?
从前也就是个水性的,更是个没脸皮的,这人都要成婚了,竟然还跪在秦渊跟前说要当妾。自己也当真没有见过这等糊涂没脸皮的,实在是可恨可恼。而自己,自然是尊贵的,亦是不会学这等女子,做出那些个不堪的情态。
萧玉到了场,见着赵宛,亦是勉勉强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这郡主一贯和音娘是交好的,可惜如今这关系竟然也是不好再用。同时赵宛亦是认出了萧玉,倒是大方一笑,心里却有些微妙的不喜。纵然萧玉和姚雁儿并不亲近,可是谁让姚雁儿竟然是纳兰府出来的,又谁让姚雁儿竟然是萧玉的女儿。
两个人心思各异,自也是各怀鬼胎。
赵宛瞧着眼前偌大的草场,自也是知晓些个。在秋猎第一天,这些唐国的青年儿郎可也都是有资格御前献艺。而其中的佼佼者,那可更是会成为京中贵女爱慕的对象。唐国一贯尚武,故此这般习俗也并不奇怪。如此一来,京中贵族中年轻儿郎,可亦是大都会武的。且御前献技,亦是一桩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圣上日理万机,原本亦是没机会将这些青年个个认得。可是如今,却也是有一件好机会能入圣上的眼。
至于得胜之人,自然也是有奖励。赵宛目光又落在奖品上,一对如雪白璧,却是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这和田玉原本是贡物,民间不许私采私用,且便是如此,数量也是极为稀少。若未婚男子得了这玉璧,却也能将其中一枚送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便能成双成对,亦是一场佳话。
人群中,赵宛瞧见一道瘦小的身影向着自己这边挤过来,顿时精神一震,别的什么便也是不乐意多想了。栽害姚雁儿之事,她原本就算计好了,故此那私会处,竟然也是离这献技草场不远了。
赵宛轻轻垂下头,目光之中也是流转了几分的阴狠。她原本不是这么计算的,原本也不必这么急,赵宛是早就算计了一番的。她原本想着,好好将姚雁儿拿捏住,慢慢的折辱她,甚至让自家大哥那个多情种子也圆了心愿。
可惜再怎么算,竟也算不出,原来自己心里竟然是这般生恨得。恨得让赵宛不耐用那些个水磨工夫,恨得让赵宛失去了耐心。那女子,便是什么都不做,只那般静静的样子,亦是让赵宛心生厌憎,十分不喜。许是这样,就是所谓的心魔。
既是心魔,那就灭了就是。
比如此刻,当着所有京中贵眷的面,且让那妇人身败名裂,让所有的人都能瞧出姚雁儿是如何不堪。赵宛眼波流转,唇角也是添了笑。人群那道瘦弱的身影,亦是挤到了眼前,竟也摔倒在地——
一时间,灰尘四扬。在场贵女纷纷以袖掩面,躲了开去。
瞧这倒了的女子衣饰,亦不过是个卑贱的,至多是个丫鬟,怎么就这般不知礼数?
有人已经面露厌恶之色,哪里来的丫鬟,竟然这般横冲直撞,好生无理。
“哪里来的婢子,竟然这般鲁莽,竟然就这般不管不顾便冲撞过来。”赵宛皱眉,冷冷道。
“婢子名唤柔儿,是,是陈家的丫鬟。也,也不是不知规矩,只是,只是方才,方才瞧见那个,故此失了分寸。”柔儿嗓音也是轻轻颤抖,仿佛恐惧之极。她这般说了,倒是让在场贵女生出了几分好奇之意了。
这说话这样子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这丫鬟瞧见什么。
赵宛自然不会用诚王府的丫鬟,她便是算计什么,也绝不会让这些个事情和自己扯上那一丝一毫的关系。她素来就是这样子性子,虽然阴狠,可是又是小心仔细。比如姚雁儿这档子事,赵宛更是小心翼翼的。这也不是赵宛瞧得上姚雁儿,只是她一贯如此罢了。
比如那送信给姚雁儿的小厮,那原本是秦渊身边的人,又比如这丫鬟柔儿,和自己也是没有干系的。这一切的一切,在别人看来,无非是巧合,无非是姚雁儿自个儿水性。更何况在别人眼里,自己待姚雁儿好生亲热。她算计了谁,那是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更不会沾染丝毫尘埃。
她厉声呵斥:“也是个眼皮子浅沉不住气的,到底瞧见什么了,竟然也是让你横冲直撞,真真儿不知礼数。”
柔儿一副极惶恐模样:“奴婢,奴婢只是,只是瞧见些个不堪的,实在说不出口。”
在场一些未出阁的姑娘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