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冷冷一笑,瞧着自己靴子,自己这脚亦是能慢慢的用力践踏,将曾经那些个作践自己的人慢慢的踩下去!
“这李竟,原本见他沉默寡言,只以为是个有心思的。如今圣上对他颇多偏宠,总该有个由头,总不能只因为他样子生得好,容貌出落得好。只他平时话也不多,亦不肯出风头,我等也是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本事。如今瞧来,倒是我等将他高看了一眼,看高了他了。”
一旁的世家子顿时冷笑说道,语调之中亦是添了无限的讽刺。
李竟并非世家出身,又年少得宠,又并不与他们结交,故此也早就遭了他们的眼。
这些个世家子虽然并不懂得秦渊的心结,可是亦是同样瞧不上李竟,此时此刻,亦是禁不住说话尖刻起来:“圣上当真是无人可用了,竟然也是连这等人物都是瞧得上。真是面似珠玉,内实草包。蜀中之事,原本也是皇族诸多心思方才经营起来的,可他偏生竟然不知轻重,竟也还杀了人了。这等臣子,连圣心也瞧不出,实在是可笑可悲,便是招惹了什么,也是他自己所行不良,原本也怪不得别的人。”
这些世家子,自然也是家族培养的,自然也是淫浸这些官场勾心斗角之道。说到了这些干系,只也是说得头头是道。
“所谓圣宠,只顾着卖好尽忠那又有何用?便是不得用,也该知晓上头心思。”容家四郎亦是附和。
这些个世家子你一言我一语,李竟自然就成为他们嘴里那不知进退,十分粗鄙的蠢物。
这些年轻的世家子,个个都是生得年轻鲜亮,且又被家族教导,自然也是意气风发。他们此刻,自然更乐意聚拢在秦渊的身边,享受张扬的人生。至于苏尘,呵,他可是要成仙了。
“李竟之父,不过是个军汉,母亲又只是个小官之女,故此又哪里能教导得好,难怪这般不分轻重了。”
而这些个话儿,落入了秦渊耳中,却也隐隐生出了一丝快意。从三年前,德云帝无视秦家的功劳,将这所谓的李竟提拔时候,他的心中都是憋着一团火了。他只盼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发泄自己的愤怒,让自己所有的怒意都是发泄开来。如今,他等了三年,总算亦是心愿顺遂。
秦渊亦是开口:“不得圣心且恣意妄为,那也不算什么,只他这番折腾,却也是毁去了圣上蜀地一番苦心了。要知道蜀地虽是朝廷扶持,如何驾驭本来便是小心。否则那一头自己养大的老虎,只恐怕反而是会反噬自身。无非也是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只可惜那些蜀客,原本就有异样心思,否则如何来了京了却也与我等亲好。无非是并不乐意将手中所有钱财奉送朝廷。而如今李竟杀死蜀中公子,若不做个交代却也是理亏,只恐蜀地难以干休。可是便是处置了李竟,那亦是在蜀中世家跟前显出了柔弱姿态,以后只恐,也驾驭不了这一只猛虎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众人亦是深以为然,纷纷点头。李竟果真是个蠢物,只可笑他们这些有才的世家子,这些年来竟然也是被这个蠢物给死死的压制住了。只是蠢物就是蠢物,便是隐忍三年,德云帝养了自也无用,还在关键时候坏了大事。
却也不知是谁,不免不满埋怨:“此时此刻,他竟然也是洋洋自得,竟然不知道半点羞耻。”
众人目光望去,果真也是见李竟容色平和,竟然无半分局促。他那暗红色的衣衫,在阳光之下,却也是越发显得沉沉的。这样子的官服,原本亦是有别的提督这般穿的,只是谁这般穿,也是穿不出李竟那般的味道。那也不是fēng_liú,更不是潇洒,只是一种沉沉甸甸的瞧多了便会禁不住勾慑住心神的味道。李竟那清俊容貌,平时随意穿着竟也还不觉得如何,只是穿这暗红色沉甸甸的的衣衫,却将那些个味道尽数给勾出来了。除了红衣,一条沉甸甸的金鞭子顿时垂在了李竟腰间,据闻是某一次李竟护驾有功,故此御赐了此物。配上这一身红沉沉的衣衫,越发够了出一股挺秀英气。
在场的世家子心里便是再如何瞧不上李竟,心里也是不得不承认,李竟这皮相那也是绝好的。也亏得李竟的性子是十分的孤寡,虽是样儿极好,却也是不苟言笑,否则但凡添了些和气,也不知道招惹多少桃花。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个世家子,心里也是好生不服。再瞧李竟身边姚雁儿,便如此跟着,却也是容貌纤柔,与李竟站在一道,竟然是说不出的般配。
秦渊原本亦是告诫自己,却也不要再将姚雁儿放在心上,此刻却亦是心下有些古怪。
从前姚雁儿被许给了李竟,他虽然有些恼怒,心里却并不觉得可惜。只那些许的恼怒,也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自尊心受损的。那门婚事,还被人打趣了,便是伯爵府里的人,也是笑着添闲话。只说一个是不成器的嫡长子,一个是出身不吉利的嫡长女,凑在一起,倒是可巧了了,倒也真是般配了。那时节,李竟也还不曾承爵,名声也不好,别人只说他有疯癫之疾。李竟虽然不曾在人前失仪,可是这些个传闻却也是传得活灵活现的,不少人都是当了真。毕竟这公侯府邸之中事情,原本也不能清清楚楚的传出来,若是听了些个风声,多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