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守卫改容笑道:“施小王也不在这儿,老兄要找施小王,还是得去敝族族地。”
石笙抱拳道:“多谢兄台相告。”守卫摆摆手,道:“你是施小王的朋友,自然就是咱们鲜于家的朋友,些微小事,岂足挂齿?”
石笙又道:“不知兄台可有听说过宁有种?他也是几年前加入你们鲜于家的。”
“宁有种?”守卫拧眉思索一阵,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咱们鲜于家的外门弟子太多,除非他特别优秀,否则都不会太出名。”
“多谢告知。”石笙问了施小恬与宁有种的情况,便向守卫提出,能否让他与萧蓝玉在鲜于家的营地中住几曰,守卫做不得主,便替石笙通报一番。
鲜于家营地的队长对施小恬极为仰慕,一听石笙是施小恬的朋友,立马亲自出来迎接,将石笙与萧蓝玉奉为上宾,热情款待。
到得晚上,鲜于家营地的队长宴请石笙与萧蓝玉,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宴罢,石笙与萧蓝玉退出客厅,石笙酒兴未尽,同萧蓝玉走向厨房,想要找些酒喝,正要迈步走进厨房,石笙忽而瞥见一人坐在不远处刷洗马桶。
石笙瞧着那人颇觉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那人听得响动,抬起头来看着石笙,四目相对,石笙浑身一震,脱口道:“宁有种!”
这刷洗马桶之人,赫然便是当年那豪迈逼人,让石笙一见心折的宁有种!
宁有种一怔,望着石笙,道:“你认得我?你们……你们是队长的贵宾,失敬,失敬。”说着咧嘴一笑,露出残缺不全的两排牙齿,道:“两位贵客有什么吩咐?”
石笙戴了人皮面具,是以宁有种不认得石笙,当年的青云大会上,宁有种以牙齿咬住青藤,在悬崖上吊了一天一夜,导致牙床受损,掉了好几瓣牙齿。
当年的宁有种,粗犷豪迈、磊落大方,并且心智过人,石笙一直以为,宁有种到了鲜于家,必是云从龙、风从虎,应该混得风生水起才对,谁知竟会沦落到替人洗马桶的田地,实是大出石笙的意料!
近六年的时间,宁有种的修为从养气七重涨到入奥一层,这修炼速度,几乎跟唐三笑差不多,搁在小县城里,都算是非常慢的了,何况是在并州第一大世家鲜于家?若非鲜于苏合护持,宁有种早就被赶出鲜于家了。
石笙心头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也不知该不该向宁有种表露身份,毕竟他现在是国犯,稍有差池,便有姓命之虞,正犹豫间,忽听一人大声骂道:“他妈的,宁绝种,看你给我洗的裤子!”
一名鲜于家弟子拿着一条扯破的长裤,快步走上前来,戳着宁有种的脑袋骂道:“让你给我小心点洗,你这猪脑袋是不是听不懂?他妈的,老子这条裤子顶你一个月的俸禄,你给老子扯烂了,怎么算?”
宁有种赔笑道:“师兄息怒,我一定照价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