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的却只有这两匹老马,以老马之力拉四驾之车,自然吃力许多。少‘女’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骇中完全恢复过来,我向她‘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遇到我的眼光,她慌忙垂下头去:“奴婢采雪多谢皇子相救……”我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并不记得救过你!”她马上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苍白的嘴‘唇’因为害怕而抖动起来,这让她显得更加‘诱’人,让人不由得生出呵护爱怜的感觉。我挑起车帘,夜‘色’深深,瑞雪纷纷,无风坠‘玉’,道路两旁处处都是打灯夜游的人群,夹杂着各‘色’商贩的叫卖声,当真是热闹非凡,整个京城洋溢着一片太平景象,身居深宫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情景。前面人‘潮’拥挤,马车已经无法行进,易安在车前道:“皇子殿下,要不要从福生巷绕行?”我摇了摇头:“易安,你驾车从福生巷绕过去,在街道的尽头等我,我趁机逛一下灯市!”易安答应一声勒住马缰,我握住采雪的小手先后走下车去。路人掌灯踏雪而行,远远望去整条长街宛如一条流动的银河。我和采雪并肩而行,也许是周围的祥和气氛感染了采雪,她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下来。路边的灯笼上写满各式各样的灯谜,我饶有兴趣的驻足一观,却见一只莲‘花’灯上写有‘忧愁幽思作离‘骚’’猜一七言唐诗。一旁两名秀才模样的青年正在冥思苦想,我淡然一笑道:“似诉平生不得志!”灯下一名葛黄‘色’衣衫的老者猛然回转过身来。他双目盯住我道:“公子何以想到香山居士的琵琶行来解此‘迷’?”我朗声道:“前人有言,别解在底,乃灯谜的正格。此谜题面,显然取于《史记》本传,指的是楚国大夫屈原,於楚国屡败于秦,怀王主张不定,楚国内部亲秦派势力抬头,他的抗秦立场不受采纳,耳见于怀王之际,发出感叹“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香山居士的《琵琶行》,说的是琵琶‘女’透过“弦弦掩抑声声思“的乐声,来诉说自己不得志的生平遭遇,与屈平当年境遇又有几分相似。”那老者赞道:“公子果然非同凡响!”他将那莲‘花’灯亲手摘了下来送到采雪手中,微笑道:“‘花’灯赠佳人,也算是风雅之事。”这老者目力非凡,已经看出采雪乃是‘女’扮男装。采雪俏脸微红,越发显得娇‘艳’不可方物。老者道:“公子破题如此出众,不知对对联可有兴趣?”我笑了笑:“老先生请讲!”老者道:“今年初一之时,老夫偶然得到一幅上联,苦思多时,一直未能对仗工整,还请公子指点一二。”那老者直起腰板,朗声‘吟’道:“五百里天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叁‘春’杨柳。”我剑眉微皱,没想到这闹市之中卧虎藏龙,这看似平凡的老者居然‘胸’怀如此才学,我来回跺了几步,这上联长九十字,气势恢弘,豪气万千,一时间又怎能对仗的如此工整。采雪柔声道:“老先生果然是学富五车,我家公子以前曾经教给奴婢一些对仗之法,小‘女’子可否替公子一试?”那老者笑道:“有道是巾帼不让须眉,小姐但试无妨!”我看着采雪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中怦然一动,难道采雪秀外慧中,才学出众?采雪轻声道:“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何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此联一出,我听得是目瞪口呆。那老者的惊异不在我之下,过了许久他方才一揖倒地:“小姐惊世之才,让老夫汗颜。”其实应该汗颜的又何止他一个。采雪慌忙搀起老者道:“老先生折杀奴婢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何来惊世之才,老先生快请起来!”我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不少路人的侧目,那老者干脆舍了灯摊,拉住我的手臂:“公子请跟我借步一谈!”我对这老者也充满了好奇,和采雪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前方的桥头。桥头的一角摆着一个测字摊,因为处在灯摊的后面,不易被人看到,再加上河边寒风凛冽,根本没有人去光顾那里。一个穿着破烂长袍的测字先生趴伏在摊子上面,似乎已经熟睡。老者拍了拍他的肩头,‘激’动道:“曹先生,上联已经对上了!”那测字先生伸了一个懒腰,一双细眼懒洋洋看了看我:“对上了又有什么稀奇!”老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我,歉然解释道:“我家先生脾气怪异,公子千万莫要生气。”那测字先生注视我的目光猛然变得异常明亮起来:“公子左辅右弼,显然是帝王之命!”我内心一震,刚才对他的那点怨气顿时变得无影无踪。老者搬来木凳,我在那名测字先生的对面坐下:“敢问先生高姓大名?”测字先生笑道:“鄙人姓曹名睿,虚度四十有三。”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盯在我的脸上,过了许久方才喟然叹道:“公子之相实非在下所能判断!”我笑道:“曹先生有什么话,尽管明言。”曹睿道:“我送公子一个字!”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沾了沾墨汁,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囚’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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