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为什么……”
少女紧紧地握着放在耳边的电话听筒,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月光透过窗户,倾洒在她纤弱的身躯上,就像温柔的月亮女神为这无助的女孩披上了一层轻纱。
即便如此,却依然无法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
夏江宁愿自己没有打通这通电话,她宁愿电话那头依然是无尽的忙音,这样的话,她就可以继续安慰自己,像上一次一般,然后继续抱有期待,和那一丝美好的幻想,继续等待着……
一想到这里,泪水不由得模糊了双眼,沾湿了她的衣裳,也凉透了她的心。
那一句“对不起”所击碎的,不仅只有她的幻想和期待,还有反抗这种被安排的生活的勇气,以及支撑着她的心灵的支柱。迄今为止所坚持的一切,都一并被击碎了……
时间真的是一种很残酷的东西呢,它能够让你原本坚信的一切,在不知不觉中便面目全非了。五年的时间,或许电话那头的人早已经不是自己的认识的那个人了,她明明就知道这一点,但是还是依然抱着那样的期待,抱着这样美好的希望。
只不过,希望越是美好,失望就越是沉痛。
“现在你满意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和服正装的白发老人一脸威严的走了进来。
“爷、爷爷,你怎么……”
慌乱的少女只来得及放下手中的听筒,却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二小姐。”
回答她的,是站在老人身后的,那个她所熟悉的,满头银发的老管家。
“我早就和你说过,就算他再怎么早熟,当初也不过是是个十二岁的小鬼,”看到孙女那微红的双眼,老者不由得轻哼了一声,“五年的时间,他早就不记得你这个人了……”
“他没有忘了我,只是……只是……”
夏江很想反驳,但是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组织起能够反驳的话语。
“忘了他吧,安心的做你应该做的……”
说完这样的话,老者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是,爷爷……”
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都被抽干,失魂落魄的夏江也唯有顺从的点了点头。
“你还好么,夏江?”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忽然走了进来,朝着夏江递上了一块手帕。
“啊,小武,我……”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夏江不由得连忙接过了他的手帕,想要把脸上的泪痕擦干。然而越擦,眼泪却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流,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失声痛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武……”
“我明白,想要忘记一个人,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我也明白,你现在需要一些时间。”
这么说着,男人不由得怜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站起身子,朝着房间门口走去。
“我会等着你,一直等着你的,夏江……”
在出门之前,男人自嘲般的叹了口气,像是在对着她说,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说。
不过,离开的男人和哭泣的少女此刻都没有注意到,在黑暗之中,还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们。还有一个人,正默默地咬紧了牙关,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然而此刻,那个即将点燃一出家庭悲剧的导火索,还正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该死的宫本由美,别让小爷我逮到机会,否则小爷我一定把你扒光了丢到床上,让你好好地体会体会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你叫亲哥哥都没用!”
鹰矢一边辛苦的推着自己那辆风骚的机车,一边咬牙切齿的一路碎碎念。
这小妞绝对是跟他有仇吧!加上上一次,她已经是第三次把自己的车拖走了!加上今天一天就是两次,而且间隔也就几个小时,怎么看都特么是故意的啊!
“鹰矢少爷,看来您今天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啊,老朽建议您先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
在鹰矢好不容易的将那辆暴龙推回车库,一旁的德叔立刻递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毛巾和清茶。
“谢了德叔,我算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车太好并不是什么好事……”
将车一路从警察局推回家的鹰矢早就渴的要命,瞬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所谓的木秀于林,就是这么回事,鹰矢少爷您不是一向都很清楚么?”
接过鹰矢用完的茶杯,德叔不由得耸了耸肩,轻笑着说。
“也是,作为从小帅到大的人,本少爷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妒忌和白眼,尤其是某个名侦探!”
鹰矢摸了摸下巴,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觉得德叔说的很有道理。
“哦,对了德叔,我的号码是你告诉夏江的吧?”
就在鹰矢拿着德叔递给他的毛巾朝着楼上走去的时候,却是忽然想到什么般的回过头来。
“啊,是的,少爷。”
德叔倒很是痛快的点了点头,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隐瞒。
“你这又是何必呢?”
看着德叔那张不变的笑脸,鹰矢不由得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朽只是不希望少爷您继续逃避下去,从而错过了一个好女孩,”这么说着,德叔不由得习惯性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不过看您如今的反应,想必您是拒绝了吧?”
“难道不应该么?我可不想将她牵扯到我危险的生活中来……”鹰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