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如意心里,新年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出门互相道几声新年好,凑一凑热闹,也就这么过去了。
大年初二,宁如意盘坐在床上,沉下心神,闭目凝思。
期间何安在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回应。
直到正午,日上梢头,她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气势悄然猛进,飙升至斩仙台三境才稳固下来。
几乎没有经历什么波折,修行之事对于宁如意来说就像是顺水推舟,算不得什么难事。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为冲击自逍遥做些准备。
而这些准备,需要去一趟摇光圣地的遗址。
当年摇光圣地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把莲花池这个立宗之本迁移至大荒,虽说迁移是成功了,可毕竟千古莲池是顺承天地气运诞生,况且故地存在了千年,世代积蕴下的灵韵却是不能悉数带走,所以就算是摇光圣地把莲池移走,可终究还是落下了大半。
这些莲池灵韵对于寻常修士来说,就像是菜市街的小贩子丢弃的白菜头,没有什么大用,但对于宁如意来说,却是她突破的关键所在。
若是能感悟其中的灵韵,对宁如意是天大的好处,其实不止是宁如意,对于何安在来说也是如此。
千古莲池积攒下的灵韵与两人的灵气有不谋而合之处,这也使得宁如意非去不可。
敲定心思之后,宁如意便开始洗漱打扮,女孩子都是爱美的,所以饶是宁如意有着一个侠客心肠,也不例外。
何安在敲过几次门之后,不见有人回应,寻到附近巡防的兵士,也是齐齐摇头说是没看到宁姑娘出来。
何安在心中疑惑,在门外踌躇不决,但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砸这位姑娘的屋门,先不说会看到什么春光外泄的风光,自己敢破门而入的话,就说以这位姑娘的性子,抽筋拔骨是不至于,但鼻青脸肿恐怕是跑不掉的。
心里作了一个衡量,何安在选择待在门外等候,顺便练习一下自己搁置许久的拳法,剑法,熟能生巧,何安在自认为自己天赋算不上好,对于剑法,拳法的领悟比不得宁如意,所以只有一遍遍的练习,一百次不行,就一千次一万次,练的多了,自然也就会悟到其中的道韵。
每走一遍拳法,何安在就会歇息稍许时分,揉揉脖子,抖抖手腕,战意拳讲究的是一口气打出来,势重且迅猛,中间不能有丝毫的断气。
如此循环反复,哪怕是何安在这具被灵海宝药打磨过的身子,也觉得有些精疲力尽。
大约过了三刻钟,何安在才彻底没有力气,坐在空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但总觉得自己的拳跟宁如意的拳少了点什么。
他曾经看过宁如意的拳,那可真是无坚不摧,明明是一双秀气的拳头,却给人一种势若群山的感觉,远远看去,就觉得呼吸困难。
天地间原本万籁寂静,何安在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笑声,回过头,就看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敞开,那位姑娘眉眼带笑,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抱着肩膀轻轻笑。
宁如意看到何安在注意到了这边,站直身子,慢慢走到少年身边,微笑道:“你觉得怎么样?”
何安在皱了皱眉,眼帘微垂,摇了摇头懊恼道:“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宁如意笑脸灿烂,似乎记起什么,对何安在说道:“你记得狂三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怎么会不记得,简直是记忆犹新。
第一次见到狂三的时候,狂三是一副性命垂危的样子,即便如此,何安在也觉得眼前的这个昏厥的男子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一个狂字,
待他苏醒过来,更是让何安在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狂傲不训,似乎世间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位顶天立地的圣人,狂三也不会收敛他的狂气。
所以少年郎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狂。”
可这跟练拳有什么关系?
何安在不明白。
似是心有灵犀,知晓少年心中的疑惑,宁如意点了点头,解释道:“何为战意?指的便是渴望战斗的意志,而战意决就是铁了心一战到底,不死不休无畏无惧。”
宁如意转过身,艳阳高照,望向遥远的南方,“我问你,当你行走于浩然大道,有千丈山横断前路,你意如何?”
何安在听到问题之后,想了想,犹豫道:“爬过山,或是绕过去。”
宁如意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特别好笑的事情,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叫何安在涨的满脸通红,不知道自己哪里回答错了。
好一阵子,宁如意才止住笑声,站直身,伸手指向远方,“那我再问你,若是绕过山,前路有万丈海,罡风四起,你又会如何?”
何安在被宁如意看的头皮发麻,轻轻咳了一声,试探性回答道:“游过去,又或是坐船而行。”
宁如意这次没有笑,而是盯着何安在,何安在满脸涨红,轻声问道:“怎么了?”
宁如意叹了口气,说道:“你好就好在心性,坏也坏在心性。”
何安在摸了摸后脑山,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
宁如意终于说道:“你和狂三相比,少了一个狂,我方才问你千丈山,万丈海,你的回答都是绕,躲,却唯独少了一个狂,若是不狂,哪来的战意?又怎么能发挥战意决的精妙!”
“千丈山如何?万丈海怎样?”宁如意跺了跺脚,满脸光彩,放声喝道:“山敢阻我大道行,海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