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老太太却是不放手的,眼晴紧紧的闭着,抓住郝贝的手像是用了全身的力量一样,眼泪顺着眼角落在白色的枕巾上,低喃着:“妹妹,妹妹,对不起,对不起……”
此话一落,郝贝的身子僵直住,疑惑的看着呼老太太。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妹妹对不起?
是不是这老太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这么一想,一双灵眸中便透出恨意来,灵机一动,回拍呼老太太的双手,回道:“姐姐,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儿想这些干嘛呢?”
郝贝知道女人就是这样,你越劝她越来劲。
你劝她别哭了,她会哭的更伤心;你劝她想开点,她偏偏就是想不开。
就如此时,她一句句的重复着,过去了,别想了,可是呼老太太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眼晴也是瞪的更大了,那两颗眼珠子瞪的都像是要跳出眼眶一样的。
“你,妹妹,你没死,你没死……”呼老太太这情绪不是一般的激动,也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
郝贝的心房也跟着一震,反抓住呼老太太的手腕:“你说,是不是你害死我奶奶的。”
她这一激动可好,呼老太太那迷糊的劲儿也过去了,眼中懵然的瞳光隐去,慢慢清明起来。
看着眼前的郝贝,又看到两个人相握的手上,呼老太太一时还有点搞不清状况的。
“你,你……抓我,想……害我……”呼老太太断续的说着这话。
郝贝那叫一个气哟,尼玛的,如果不是自己的手还抓着这老太婆的话,她一定会以为刚才是幻觉呢。
可是心中就是有一个想法冒芽了。
护工张婶这时候也回来了,郝贝那些冒芽的想法也瞬间消失殆尽了。
张婶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是这间医院的王牌护工。因为儿子在外地工作,家中就她一人,所以常期就在医院里,护理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
“小姐呀,老太太醒了,是要喝水了吧,我来就好……”张婶客气的说着就上前来了。
呼老太太看到张婶时,神色总算是好了一点。
张婶也是个会说话的,拿了毛巾给呼老太太擦手,边擦边说:“老太太,你孙女儿可真是长得俊呢,老太太福气呢,孙女儿的眼晴跟你长的很像呢。”
郝贝坐回沙发上,低头腹诽,她可没觉得自己的眼晴长的像呼老太太的。
张婶还在说着什么,郝贝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挥手说:“我有事儿先走了。”
说罢就起身往病房外行去。
张婶这边还叨叨着什么,没一会儿就给呼老太太擦完了手,端着面盆就出去了。
郝贝其实就在走廊里站着呢,心中正沉思着那呼老太太说的话。
就看到张婶端着面盆出来了,张婶有点小热情,郝贝有点小冷淡。
张婶想,有钱家的小姐都这样吧。
打了个招呼,张婶与郝贝擦肩而过,郝贝忽然想到什么,跟了过去。
见张婶在倒水,清洗毛巾,就笑问了句病房里不是有洗手间吗?
这病房里其实是有洗手间的,但太干净了,架不住张婶爱大动作洗东西的势头,每次洗完还得收拾半天洗手间,所以她就特别爱去外面公众的洗手间里洗东西。
郝贝点点头,没说话。
张婶话有点多,就开口说,其实没家属来时,她也在洗手间里洗东西的,因为怕老太太身边离开人,有点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奶奶她老了,要是有什么难伺候的地方,阿姨你多担着点。”郝贝切齿般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婶一听这话可乐呵了,给人干活的,就这样,要是能让东家看中,那干起活来心里也有劲儿呀。
“小姐你放心,老太太还算好伺候的,就是有点神经衰弱,睡得不太好,有时迷糊点,多半时候还是清醒的……”
郝贝这算是听了大概,这呼老太太清醒时候居多,迷糊时候居少。
今天是她赶巧了,赶上呼老太太迷湖的时候。
郝贝笑说呼老太太刚才把她叫成妹妹了……
张婶一听这个也说起趣事儿,说呼老太太也有抓住她叫妹妹的时候。
郝贝这心哟,怦怦怦的直跳。
有句话差点跳出口的,就听洗手间外,丁念涵叫喳喳的声音传来,是叫张婶的。
“张婶,死哪儿去了,我家请你来可不是让你偷懒来着。”
张婶一个哆嗦,无奈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郝贝也跟着出去,丁念涵刚要发飙,看到郝贝也在,就讪笑着吩咐张婶赶紧进屋去守着。
而她自己则一脸讨好的笑脸,去跟郝贝套近乎。
郝贝也不理她,转身就走。
丁念涵站在原地,不屑的呸了一声,暗骂:什么破玩意儿呀,拽个屁的。
郝贝心中自有思量,她得找个时间找这个张婶好好聊聊的。
就这么迷糊间,电梯也没走,直接走安全梯了。
天神哟,这可是九楼呢。
她就这么往下一层层的下着,因为心中想事儿,倒也没有注意着走到了几楼。
晕黄的楼梯间里,某层的安全梯门推开,一套灰色的夹克式休闲装的男人正抬脚要往楼下走。
忽然听到楼上有脚步,他警觉的抬眸望去,就看到某个小女人下个楼梯都没长眼看一样,眼看着就要踩空一个梯阶。
男人的浓密的黑眉一蹙,恨不得能伸出只手来,把女人给接着。
可那女人又像是带了眼晴出